紧闭的门窗后面,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一扇门,被“吱呀”一声,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探出头来,胆怯地望着街上的军队。
“您……您真是陈大人?太好了,您终于回来了!”
老者激动得老泪纵横,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紧接着,第二扇,第三扇……越来越多的百姓,从家中走了出来,他们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陈平川和他的大军,眼中虽然还有畏惧,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激动和期盼。
陈平川没有再多说什么。
行动,永远比言语更有力量。
他带人径直走向了那座刚刚经历了一场权力更迭的知府衙门。
接管一座城,只是开始。
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处理。
……
庐州知府衙门,此刻已经换了主人。
原本属于李汶洛的亲兵卫队,死的死,降的降。
破虏军的士兵们手持武器,面无表情地守卫在衙门的每一个角落,森严的气氛,比李汶洛在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衙门后院,一间收拾干净的厢房内,凤三娘静静地躺在床上。
军医已经为她处理好了伤口。
从城墙上坠落,虽然有老树和稻草堆的双重缓冲,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她多处骨折,内腑也受到了震荡。
再加上之前在地牢里受的穿骨之刑和各种伤势,若非她自幼习武,根基扎实,恐怕早已香消玉殒。
“将军,凤姑娘的伤势虽然凶险,但所幸没有伤及性命。小人已经用最好的金疮药为她敷上,骨折之处也已接好固定。只是她失血过多,元气大伤,需要长时间的静养,切不可再动武,更不能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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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半百的军医,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战战兢兢地对陈平川说道。
陈平川看着凤三娘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得吓人:“用最好的药,派最得力的人照顾。她若是有半点差池,我唯你是问。”
“将军放心,小人……小人明白!”军医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道,几乎是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陈平川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凤三娘的睡颜,伸手将她散落在脸颊的一缕乱发,轻轻拨到耳后。
他的手指,触碰到她冰凉的肌肤,心脏抽痛了一下。
这个傻女人……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低声呢喃:“好好休息,等你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说完,他站起身,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重新变得坚硬而冰冷。
他走出房间,对守在门口的亲兵吩咐道:“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违令者,斩!”
“是!”
陈平川大步流星地走向前堂。
知府衙门的大堂内,灯火通明。
秦锋、石头等一众高级将领已经在此等候。
看到陈平川进来,众人齐齐起身,抱拳行礼:“主公!”
“都坐吧。”
陈平川走到主位上坐下,直接切入正题:“城内情况如何?”
秦锋出列,沉声汇报道:“回主公,城内残敌已基本肃清,投降者约有五千余人,已全部缴械看押。府库、粮仓、武库等要地均已派兵接管,正在清点中。城中百姓安稳,未发生骚乱。”
陈平川点了点头,对秦锋的办事效率很满意。
这时,石头瓮声瓮气地开口了,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主公,那五千多降兵,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