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在电话那头应声,即使这是傅景澄第二次吩咐他查许允承,但雇主的要求很明显,
第二次查,要比第一次查更彻底。
傅景澄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准备好,随时接她回家。”
挂断电话,他依旧站在窗前,身影挺拔却透着一股深切的孤独,城市的光影在他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
黎南霜,无论你愿不愿意,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
即使用最愚蠢最让你讨厌的方式,我也要把你带回我身边。
弄丢了没关系,他自然会想办法抢回来。
翌日。
南耀集团所属的私人医院高档病房。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也掩盖不住的昂贵香氛气息,与其说是病房,这里更像是一个豪华套间,只有房间中央那张宽大的医疗床,以及床边悬挂着营养液的吊瓶,昭示着住客的“病重”。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符合大众认识里医院会出现的东西。
顾安靠坐在床头,身上是质地柔软的丝质病号服,衬得他脸色愈发温润。
他的长相是极具冲击力的那种,一眼惊艳,此刻即使面无血色,眉眼间依旧有着让人屏息的俊美,尤其是那双眼睛,不笑的时候也仿佛含着三分暖意,如同上好的玉石,温润通透。
此刻,他正专注地削着一个苹果,手指修长稳定,果皮连贯地垂落,厚度均匀,充分展现着耐心和控制力。
病房门被推开,傅景澄走了进来。
他依旧是那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脸色苍白,与顾安那种如玉石般通透的润白不同,他的白是近乎冷冽的,带着一种不见日光的阴郁,加上俊美的五官和高大的身材,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西方传说中的神秘的血族。
总之,无论是他的样貌,还是他此刻的表情,都与这间根据顾安喜好布置的明亮温暖的病房格格不入。
傅景澄走进来后也没看顾安,而是扫了一眼床头柜上摆放的关于“全洲集团总裁顾安重病不起,集团股价动荡”的财经报纸,嘴角立时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弧度。
“顾总这病,声势造得足够浩大。”傅景澄的声音冷冰冰的,像碎冰撞在一起,“消息传得满世界都是,连累全洲股价大跌,可惜……你想见的人,连面都没露。”他刻意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顾安,“她一点也不在乎你。”
顾安削苹果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手稳得惊人,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平和,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她只是害怕,所以草木皆兵。”
这句话像是在对傅景澄说,又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顾安觉得他了解黎南霜,即使她无法接受他的感情,躲着他,以她的善良,若真以为他病重,绝不会置之不理,除非……
她遇到了什么,又或者……她真的决心彻底与他们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