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总在梦里幻想,两个人相拥到天明,什么也不做,只吃饭、看书、弹琴,闲聊。
她没有动。
司行霈这一觉睡得厉害,直到下午一点才起来。
一起来就饥肠辘辘。
佣人煮了饭,顾轻舟和司行霈吃过,屋檐下的阳光明媚璀璨。
天格外的高远,湛蓝澄澈。
阳光则没什么温度,外面很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割。
“我想去看雪景。”顾轻舟道。
司行霈说好。
他们开了汽车。
汽车一路出了城,一望无垠的田野,此刻全部被白雪覆盖,浮华全部敛去,整个田地素净整洁。
司行霈拿了一副墨镜给顾轻舟:“戴上,别多看雪,要得雪盲症,眼睛酸疼得厉害。”
“是吗?”顾轻舟一边接过墨镜一边问。
戴上了墨镜,雪就没什么意义了,她又拿了下来。
司行霈执意让她戴着。
车子到了跑马场,顾轻舟说想要骑马,在到处是雪的原野里奔袭。
“很冷的,太太。”副官告诉她。
司行霈却笑道:“没事,把风氅披上。”
他们俩果然骑马而行。
的确冷,比顾轻舟预想中要冷上百倍,她很快就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了。
她忙对司行霈道:“快下来,一会冻上了,这个冬天就难捱了。”
冻伤的部分,就不停的流黄水,然后发痒。
司行霈笑了笑,勒住了缰绳,问顾轻舟:“这下子,都满足了吧?”
顾轻舟用力点点头。
她就是喜欢这样。
司行霈什么条件都满足她,哪怕明知不可为,也要让她尝试一下。
他的宠溺,让顾轻舟心中温暖。
马儿骑不成了,司行霈略感遗憾,觉得扫了顾轻舟的兴头,说:“要是昨晚的话,我还能给你堆个雪人,现在雪都冻结实了,下一场雪估计还要等。”
顾轻舟笑笑,说她不在乎。
两个人又到处去逛逛。
他们还去了舞厅跳舞。
认识顾轻舟的人并不多。
对于普通人来说,八卦只是个谈资,等这个话题过时了,话题中人物的名字和模样,大概就记不起来了。
谁有空天天惦记着别人?
“司行霈,那边有人打架。”顾轻舟推司行霈看。
舞厅的二楼,有两个年轻公子哥打得不可开交。
“没事,舞厅的人会管束的。”司行霈不以为意。
顾轻舟却眼尖,紧张对司行霈道:“那个人,他有枪。”
司行霈瞥了眼,果然见其中一个人带枪。
他放下了酒杯,了无兴趣道:“走吧。”
免得被乱枪伤了,顾轻舟和司行霈就出了舞厅。
刚走出来不久,顾轻舟就听到了枪响,还有尖叫声。
司行霈发动了汽车。
顾轻舟则从窗户玻璃后面,使劲看了眼。
他们的车子走远了,舞厅里还有人涌出来,顾轻舟问司行霈:“你觉得会不会死了人?”
司行霈笑道:“两个纨绔子打架,死了不值什么。不在战场上,死不死人不是我要考虑的事。”
顾轻舟有点担心。
她又道:“枪不是随便能弄到的,对吧?”
司行霈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说:“这么担心?”
顾轻舟道:“也不是。”
司行霈说:“晚上想要吃什么?我给你做好吃的。”
顾轻舟的心思,立马就转移了出来,不再多想。
她笑道:“你知道吗,我上次吃过的虾仁,特别糟糕,一直耿耿于怀。不是你做的,怎么都不太对劲。”
司行霈大笑:“行,给你做虾仁。”
然后又问她,“你怎么就喜一道菜?这么久了,也没换口味。”
顾轻舟笑笑不语。
回家的时候,程渝不在,佣人说她去了朋友家。
司行霈开始进厨房忙碌。
顾轻舟站在门口,不时和他说几句话,气氛很温馨。
司行霈则问她:“会不会有点无聊?”
他这话问得很广泛。
他和顾轻舟聚少离多,感情上是非常单调的,不像其他两口子吵吵架,搞点浪漫。
他们不是吃就是睡。
司行霈总想把最好的都给顾轻舟。
可一想到他们的婚姻,他又觉得自己太乏味了,很对不起顾轻舟。
“要看怎么算了。”顾轻舟笑着,贴在她的后背上,“心里充实,怎么都不会无聊。”
司行霈笑起来。
顾轻舟却轻轻叹了口气,说:“司行霈,我有个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