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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白晏礼眸光微动,并没有马上回答。
眼睑淡淡垂着,像是勾起了什么回忆,静默了好半晌,才把猫从桌子上放了下去,继而随手点了一支烟,夹在指间抽了两口。
薄薄的烟雾缭绕间,男人轻启薄唇,哑着声调缓缓道。
“说说看。”
“具体经过是这样的……”
钟尧微微躬身,简单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梳理了一遍。
“先前,按照白少您的吩咐,我们找了几个骗子套走了唐悠悠母女手中所有的财产,还欠下了一笔不小的债务……现在,她们母女二人几乎一无所有。为了还债,唐悠悠不得不到处找工作,但是没有单位要她,最后她走投无路,只能流落到夜店当公主……”
当然,唐悠悠之所以被迫流落风尘,也是白晏礼的意思。
就如同当初唐氏集团破产,唐栩栩一夜间从高高在上的豪门千金沦为伯爵的侍应生……尽管那个时候是太太自己坚持不肯找先生,但不管怎么样,唐悠悠都是唐家败落的罪魁祸首。
没有唐悠悠的出卖,太太再怎么跟先生闹,也不至于落魄到那样的境地。
钟尧到现在都还清楚得记得,太太在伯爵会所上班时,是怎样一副俯首帖耳、逆来顺受的模样……光鲜亮丽不再,高贵矜骄不再,就连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自傲都仿佛被一点点磨平了一样,让人看在眼里,又心疼又唏嘘。
哪怕当时先生一直在背后给太太撑腰,暗自清理了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色胚,让太太免于遭受骚扰和凌辱。
可即便如此,先生也不可能封上所有人的嘴。
流言蜚语、冷嘲热讽,以及刻意的讥诮和刁难……还是实打实地打在了太太的身上,令她受尽了嘲弄和难堪!
一报还一报,当初太太所遭受过的羞辱,唐悠悠自然也该尝一尝!
对于唐悠悠现今的落魄处境,白晏礼微微颔首,还算比较满意。
“……然后呢?”
“后来,有一次唐悠悠大概是被欺辱得狠了,又喝多了酒,醉酒之下突然爆发了出来,口口声声扬言自己曾经杀过人,让那些人不要再去招惹她。”
白晏礼微凛神色,追问道。
“她还说了什么?”
“唐悠悠那个时候醉得厉害,说话颠来倒去,旁人也不能确定是真是假……只是好像当初在伯爵外头发生命案的时候,唐悠悠也在现场……唐斯桀似乎也不全是为了太太一个人顶罪,我记得太太当时提起过,她并没有想要康少的命,只一心想着把杜小姐从康少的人手里救出来……而太太之所以会失手错杀,好像是因为有人突然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只不过当时夜色太暗,除了唐栩栩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察觉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身影。
而单凭唐栩栩的一面之词,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显然无法自证清白。
再加上唐斯桀一口认了罪,又通过白晏礼和康家达成了共识,案子并没有审得特别仔细,很快就判了刑,结了案。
眼下突然从唐悠悠口中得到这样的内幕,无疑十分令人起疑。
顿了顿,钟尧抬眉看向男人冷峻的面庞,不由揣测了一句。
“白少,照您看……会不会当时从背后推太太的人,就是唐悠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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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
白晏礼寒下眸色,从薄唇中冷冷吐出两个字。
“是她。”
口吻笃定,全然没有丝毫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