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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
“父亲曾经说过,吕相思虑之深远,不亚于他。吕相年纪大了,只怕侍候不了新帝了,他几个儿子才具都平平,只有孙子吕炎很是出色,天下无百岁的天子,皇上也不算年青了,新旧之替,也就是十年左右,吕相只怕撑不了十年,可十年后,吕炎也不过三十岁,能做到什么地步?三十岁的三品,已经惊世骇俗了。”
楚尚书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一代富贵容易,这富贵要传承下去,真是太困难了。
“吕家这样的情形,实在不犯着搅进这趟新旧更替中去,他先是力举宁娘娘回宫,接着又提出推举副相的事,再就是将五爷开蒙这件大事,交到翰林院,却又没有指定到哪几位翰林身上。”
顿了顿,季天官露出笑容,慢吞吞道:“看着吧,吕炎必定要考庶吉士,到翰林院当值,然后这教授五爷的事,吕炎必定承担最多。”
“真是好思虑!”楚尚书忍不住赞叹,“就是这趟推举副相,只怕也要分责的打算吧,三位相公,吕相就能居中了,吕相几个儿子官位低下,吕炎又进了翰林院,吕家就能在这场大事中,表面上看起来三面不沾,若是五爷侥幸,吕炎不但能占了帝师这个名头,以吕家家风,这几年下来,吕炎必定能和五爷相交莫逆,觉得五爷信任。真是进可攻,退可守。”
“所以,吕相必定居中,既不会支持谁,也不会阻止谁,这一个,不提。”季天官将杯子轻轻放到桌上,“再说墨相,墨相二子可你户部侍郎,你若进了中书,升墨侍郎为尚书,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就冲这一条,墨相怎么会阻止你入阁拜相?”
楚尚书眉梢抖了抖,确实如此,他比墨侍郎大不了多少,墨侍郎要想熬到他乞骸骨,那可早呢!
“太子自家争斗相残,墨相、吕相至少坐观,你我联手,推楚兄入阁,不说举手之劳,也是大有可为。”季天官分析完,捻着胡须,微微的笑,
楚尚书却又迟疑了。
季天官明白他的意思。“楚兄不必多想,楚兄要做的是心中只有君上的纯臣,这我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个位置,一来楚兄最合适,二来,楚兄入了阁,至少不是一心针对晋王爷和我的人,那就行了。”
“季兄,你真拿定主意了?”楚尚书有几分忧虑的看着季天官。
季天官没直接回答楚尚书的话,“楚兄,从公这一面说,晋王虽说才具略差,遇事有些犹豫不决,可他天性温和慈悲,自知才具不足,很能听得进良言,相比太子,不说天渊之别,也差不太多。到于五爷,他才七八岁,脾性未定,宁家一向杀伐气极重,他身上带着一半宁氏血脉,又几乎完全成长于宁氏之手,未来如何,谁知道呢?”
半晌,楚尚书轻轻点了点,长叹了口气,守业皇帝若是杀伐气重,对臣子和天下万民来说,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