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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剧烈的咳嗽涌上来,姜焕璋伏在床沿,咳的透不过气。
这阵猛烈的咳嗽打断了姜焕璋身上散发出的那份逼人迫压,曲大奶奶一口气缓上来,心神归位,只觉得腿都是软的,看着咳的透不过气抬不起头的姜炮璋,想上来替他拍拍,往前挪了半步,就不敢再前。
虽说不敢再往前,更不敢伸手去碰姜焕璋,可曲大奶奶已经恢复了镇静,往旁边挪了挪,在床头椅子上坐下,等姜焕璋咳的好些,才缓声答道:“夫君这是什么话?我是您的妻子,江南曲氏,我父亲和您父亲自小儿就给咱们定下了婚约,可惜我父亲早丧,父亲……大约是记性不大好,好在总算没错的太厉害。”
“你当我是傻子?”姜焕璋一声冷笑,“我出生那年,父亲就承了爵位,堂堂绥宁伯,是你父亲,一个穷举人能攀得上的?你给我老实说,是谁指使的你?李氏?李信?”
曲大奶奶眼底闪过几丝仓惶,嘴里却咬的死死的,“夫君烧糊涂了!这婚约是你我的长辈定下的,什么指使不指使?礼部的判书上,还有皇上的御笔呢,难不成人人都错了?连皇上都错了?那不是成了笑话儿了?”
“是李氏?”姜焕璋死死盯着曲大奶奶,再次追问。
“李氏是不想走,不过这可由不得她,连皇上都御笔朱批了,她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曲大奶奶干脆不理姜焕璋的质问,只顺着自己的意思说话。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有这份婚约?怎么知道的?婚约呢?”姜焕璋往后躺到枕头上,缓了几口气,压下怒气,从头问起。
“一直在我阿爹的旧物箱子里,我阿娘舍不得我远嫁,就把这件事藏在心底,一直没跟我提起过,后来阿娘病重,万般无奈,只好拿了婚书给我,让几个忠心老仆陪我到京城寻亲。”
嫁进绥宁伯府前后,甚至在更早更前的时候,曲大奶奶已经隐隐觉得这件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必定有蹊跷,可不管从哪个方面想,这事都对她全无害处,既然没有害处,那她就不犯着多想、更犯不着想透这件事。
现在姜焕璋问起婚书,她下意识的知道不能全部照实说。
“你阿娘呢?婚书呢?”姜焕璋听的头目森森,他完全可以确定,他从来没有过这桩婚约,可这个圈这个套,是从哪儿开始的?李氏从哪儿找来的眼前这个人?怎么让阿爹认下了这桩亲事?
“阿娘当时病的厉害,只好留在太平府静养,我正要请夫君的示下,能不能遣人接我阿娘过来?阿娘只有我一个女儿,好歹……”
曲大奶奶赶紧掩面表示痛苦,她疏忽了,忘了留在太平府的阿娘,阿娘那时候就病的挺重,这会儿,也许已经死了,死了最好,可万一……
曲大奶奶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好!我这就遣人去接你母亲,我要当面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姜焕璋一口答应,他正要问个清楚。
“婚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