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往死里招呼(2 / 2)

“别废话!快弄他下来!”陈兴平把猎枪甩到背后,三两下就攀上了树干。这树不高,枝桠粗壮。

他爬到栓子身边,借着微弱的光检查了一下伤口,眉头拧成了疙瘩。

肩膀上是撕裂伤,深可见骨,小腿上更是被撕掉了一块肉,伤口狰狞地翻卷着,血还在往外渗。

幸好是冬天,低温减缓了失血速度,也冻得伤口有些麻木,不然光这流血量就够呛。

“忍着点!”陈兴平沉声道,一手扶住栓子的腰,一手托住他受伤较轻的右臂,“武奇,柱子,在下面接着!”

陈兴平小心翼翼地把栓子从树杈上往下送。

栓子疼得直抽冷气,牙关咬得咯咯响。

下面的武奇和柱子合力接住,陈兴平也跳了下来。

“背回去!”陈兴平不由分说,半蹲下身。

武奇和柱子赶紧把栓子扶到他背上。栓子个子不高,但冬天穿得厚实,加上惊吓脱力,死沉死沉。

陈兴平深吸一口气,腰背发力,稳稳地把他背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窝棚走去。

武奇端着枪在前警戒,柱子提着斧头殿后。

窝棚的豁口处,邓通他们正手忙脚乱地用砍下来的树枝,雪块和撕下来的油毡布碎片拼命填补。

看到陈兴平背着血葫芦似的栓子回来,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天啊。

栓子不会死在这吧!

“快!让开!”陈兴平低吼一声。

堵豁口的人赶紧闪开一条缝。

他背着栓子侧身挤了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窝棚里弥漫开来。

“老天爷!”

“栓子身上这么多血!”

“伤这么重!”

惊呼声四起。

刚才还挤在火塘边惊魂未定的人们,此刻看到栓子的惨状,恐惧瞬间被揪心的担忧和愤怒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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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和栓子相熟的小伙儿眼睛都红了。

陈兴平把栓子轻轻放在火塘边一块相对干燥、铺了些松枝的地方。

火光跳跃,清晰地照出了他身上的伤口,皮肉翻卷,深可见骨,鲜血浸透了破烂的棉絮,看得人头皮发麻。

窝棚里一片死寂,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栓子压抑的痛哼。

“都别围过来!挡光挡风!”陈兴平的让大家伙儿走远点,别挡着自己处理伤口。

他飞快地脱下自己的棉袄,只穿着里面一件厚实的旧绒衣,动作麻利地蹲在栓子身边。

“钱叔,烧酒!热水!干净的布!”他头也不抬地吩咐。

“有!有!”钱向东连忙应道,手忙脚乱地从一个破麻袋里翻出半瓶地瓜烧,又从一个吊在火塘上烧水的铁皮桶里倒出一碗滚烫的开水。

陈兴平接过烧酒瓶,拔掉塞子,一股浓烈刺鼻的酒精味散开。

他先是用热水把包袱皮浸湿拧干,小心地擦拭栓子伤口周围的血污和泥土。

冰冷的布接触到伤口,栓子疼得浑身一颤,倒吸一口凉气。

“忍着!”陈兴平低喝一声,语气不容置疑。

他拿起那半瓶地瓜烧,毫不犹豫地对着栓子肩膀和小腿的伤口浇了下去!

“啊!”栓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猛地弓起,剧烈地挣扎起来。那高度酒精浇在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如同烧红的烙铁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