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咬牙切齿,心中不爽,可偏偏好友提醒的这些话都是事实,若得罪了人,祸及家里......
罢了,就当借财消灾了!
他掏出荷包,可全部倒出来,也才一百多两,只能看向一旁的代大人,压低声音问,“代兄,我银子不够,你可带银子了?”
代大人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家中父母尚在,他如今还是拿着府中月例,能管的只有自己的俸禄,上个月请好些人喝酒,兜里早就没剩多少了。
“缺多少?”
唐大人:“四十两。”
代大人掏出荷包一看,也才三十两。
一旁的小二也是看出来了,这是吃饭没带够银子,“二位客官若是银钱没带够,小的可派人上门取银子。”
本来两人是压低声音,怕被人知道他们银钱没带够,毕竟周围都是认识的朝中同僚,不想丢这个脸。
可小二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知道了,就连谢知礼和沐淮安也望了过去。
林京白日里被嘲讽时有多憋屈,这会儿看见这两人的窘态就有多舒爽,他故意惊呼一声,“唐大人,怎么出门吃饭连银子都不带啊?”
唐大人气得牙痒痒,竟然还被林京踩到了头上,还是头一次这么丢人。
他一把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连带着自己那一百两丢在桌子上,“这玉佩至少值七十两。”
小二顿感为难,“客官,我们掌柜的吩咐了,只收银子,不收典当物。”
一旁的代大人怕丢人,将自己那三十两也给了出去,“剩下十两,我明日取来补上。”
小二刚想说什么,就见不远处的桑如朝他点点头,没再继续为难。
“也成,还请二位客官明日午时补上银子,莫让小的难做。”
代大人:“一定。”
付了银钱,他赶忙拉着唐大人离开,今日真是丢脸丢大了。
林京高兴之下,还想点一壶酒,却被告知拂砚楼每日每人只卖一壶,他只能作罢。
而此时,谢知礼和沐淮安也吃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正喝着酒。
谢知礼环顾四周,没瞧见熟人,桑如那丫头也不知道跑去哪了,于是低咳一声,问沐淮安,“你当真一点银子也没带?”
沐淮安:“没带。”
他从不带银子,平日里都是小五在后头付银子。
方才他留下用膳,便让小五先回府了,这会儿是两手空空,所以方才那句蹭谢知礼饭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
谢知礼额角直跳,出门吃饭不带银子,脸皮怎么那么厚?
他方才算了一下,他们这桌少点了一壶酒,所以应该是一百二十五两。
他掂了一下荷包,只带了一百两,还差二十五两,只能喊人回府去取了......
可转头一想,谢知礼又觉得憋屈。
凭什么沐淮安想蹭,他就得付这个银钱?
蹭了他的女人不够,现在连银钱都想占便宜了?
越想越不爽,谢知礼冷着脸道,“我们这桌一百二十五两,一人一半,我只付六十二两,剩下的六十三两,你自己付。”
兜里一两都没有的沐淮安,面不改色道:“谢兄,你我之间,何必算这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