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江南水患,万顷良田尽成泽国,皇兄督办赈灾,却纵容亲信克扣钱粮,中饱私囊,致流民塞道,饿殍遍野,此事父皇不知,但我知道!视百姓之命如草芥,这是明君之举吗?
这次为谋储位,构陷兄弟,派人刺杀,可念半点亲情?罔顾国法、滥杀手足,这是明君之举吗!
这样的人坐上皇位,凭什么带领大乾走向强盛!”
一向体弱的景淮此刻却掷地有声,不是他非要去争,实则不得不争!
范攸久久不语,并未反驳景淮之言,只是有些惋惜地说道:
“看来我们只能各凭本事了。”
“你出招,我们接着便好。”
景淮面无表情地说道:
“帮我带句话给皇长兄,争位可以,但别拿旁人的性命做棋子。他日如果被我抓住证据,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巧了不是。”
范攸嘴角微翘:
“翊王殿下也有句话要带给两位。殿下知道洛大将军是淮王您的心腹知己,要想争储,怎么着也得先除掉他。
所以,大将军的玄王之位,得交出来。”
“噢?”
洛羽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怎么,打算对付我了?有什么花样都使出来吧,本王奉陪到底。”
脸上的表情虽然轻松,但洛羽的心略微泛紧,他怎么觉得范攸话中有话呢?
老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拄着一根拐杖站在了凉亭边缘,遥望远方:
“两位王爷可曾想过今日为何请你们来此地一会,又为何要与淮王殿下下一场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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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还真问住了两人,对啊,为什么?
他们两是为了来见一见神秘谋士,但翊王府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劝说景淮不要接着争皇位?
“很简单。”
范攸竖起一根手指:
“是为了将两位引出京城。”
两人的心头咯噔一下,引出京城?为什么要将他们两引出京城?
范攸又踱了几步,再度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王爷身边那位君墨竹,今日也不在京城吧?”
洛羽的目光瞬间一寒:
“是你们干的!调虎离山之计?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说到这个份上洛羽还听不懂,那他就真是傻子了,但他一时间还真猜不到对面想干什么,总不至于趁他们不在闹一场宫变吧?
“武轻影武小姐似乎去闽南伯府赴宴了吧?算算时辰,现在宴席应该开始了。”
范攸的一句话让洛羽浑身一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表情铁青:
“你们敢对我妹妹出手!”
洛羽极为罕见的暴怒,景淮的脸色也变了,景翊真是疯了,难道想对一个女子出手?
“哎,怎么会呢,翊王殿下可是君子,岂会为难女人?”
老人露出一抹笑容,好像开心的同时又带着嘲弄:
“不过,阮云慕就不一定是君子了。”
“你们该死!”
洛羽幡然醒悟,怒火瞬间充斥了眼眸,大步离去,只扔下一句话:
“如果武妹少了半根寒毛,我会血洗翊王府!”
夕阳西下、日暮渐黑。
十几骑风驰电掣般赶往京城,一股杀意冲天而起。
范老瞎子依旧驻足凉亭,轻笑一声: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满地枯骨。”
“那你洛大将军一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