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几个儿子的事奏折已经压了三天了,你瞅瞅,堆了这么高,再拖得拖到什么时候?”
景弘一边批阅一边问了一句:
“朕那三个儿子怎么样了?”
黄恭轻声道:
“太医院说翊王体内的毒素排得差不多了,身体逐渐好转,昨日还从昏迷中醒了一次,陛下可以安心;齐王乃从军之人,些许皮肉伤不碍事,只需耐心将养便好;
至于淮王殿下,终日禁足府中,闭门不出,并无任何异常。”
“翊王醒了?”
景弘笔下一顿,略微思虑片刻之后说道:
“那就好,告诉太医院,尽力调理身体,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明白!”
黄恭犹豫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陛下,老臣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跟了朕二十年了,有何不能问得?说吧。”
黄恭躬着身子道:
“陛下一向赏罚分明,群臣皆佩服。
这次六殿下指使刺客袭击齐王,已经有人证核实。但陛下为何迟迟不给淮王定罪?”
“有人证,但是还不够。”
景弘似乎料到黄恭会有此问:
“那只是一个刺客,没有物证、没有任何中间人,朕不能仅凭他一句话就给老六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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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朕也算动了一些私心吧。
老六从小就秉性纯良、身体又不好,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朕知道储君的诱惑足以改变一个人,但既然证据没有坐实,朕愿意多给他一点机会。
如果真的是他,那就别怪朕心狠了!”
原本略带柔情的景弘眼中闪过一抹寒芒,能坐上皇位的,又有几个心性善良?
“老臣明白了。”
黄恭了然,皇帝也是人啊:
“刑部还在抓紧时间查证据,微臣也希望六殿下是无辜的,不管如何,手足相残终究说不过去。”
“好好替朕盯着他们。”
景弘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奏折上:
“朕这三个儿子,没一个让朕省心的啊。”
……
翊王府,寝宫内室
“咳咳,咳咳。”
咳嗽声来自景翊,这位昏迷了大半个月的皇长子总算是醒了,但脸色依旧苍白虚弱,好不容易才撑着坐起来。
“王爷受苦了啊。”
范老瞎子坐在一旁,拄着一根拐杖道:
“幸好我们自有解药,否则光靠太医怕是难以医治。”
“为了储君之位,受点苦没什么。”
景翊往床背一靠才觉得舒服点,嗓音沙哑地说道:
“这段日子有劳先生了,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吗?”
“差不多吧,基本没有偏差。”
“派去齐王府的人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一入夜便出发。”
“很好。”
景翊拳头微握,冷笑道:
“这次不需要弄虚的,告诉他们,如果有机会,真杀了也无妨!”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