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
恍惚中的月永睿陡然惊觉,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个始终端坐,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胜券在握笑意的月青凝。
直到此刻他才猛然惊觉,今日这金銮殿上刮起的风暴,源头究竟在何处!
这一切,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目标直指东宫的政变!
熊百钧是那把最锋利的刀,而这些附议的群臣,便是握刀的手!而这只手的主人便是自己打算置之死地的九妹!
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月青凝知道自己的一切秘密,所以他才想杀她灭口。
可惜,他慢了一步。
“我?我什么?”
月青凝故作茫然,好奇发问:
“臣妹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刚刚这些大臣说的若是虚言、若是栽赃,皇兄大可反驳,何必将矛头指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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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桩桩件件皆是实情?你无力反驳?”
“你,你混账!”
月永睿气急败坏,他终于明白了,这一两年来自己和月临寒党争,每次扳倒某个官吏就会安插自己人,新安插的人选几乎都是月青凝举荐!
所谓的自己人根本不是东宫的人,而是她月青凝的人!所以这些“太子党”才会临阵倒戈!
“父皇,他们这是逼宫,是谋逆,休要听信谗言啊!”
月永睿猛然扭头喝道:
“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儿臣调兵换防只是,只是为了京城的安全着想!”
“退下,都退下!不管还有什么事,都日后再议!再敢觐见者,视同谋反!”
“咳咳咳。”
月济愤怒的挥着手:
“都给朕退下!现在退下朕可以既往不咎!”
这位皇帝已经有些疯了,前几天刚杀了一个儿子,难道再杀一个?而且他也有一种直觉,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和月青凝有关!
所以他只想立刻结束这一切!
愤怒的吼声回荡在殿中,可跪在地上的臣子纹丝不动,浑然没有起身的意思。
剩下的文武官员面面相觑,浑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似乎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掌控。
“你们,你们竟然违抗父皇之命!你们才是反贼!”
月永睿怒斥出声,吼声震天:
“来人,禁军何在!
将这些胆大包天的逆贼统统拉出去,全都关进天牢!”
“禁军何在!”
可任凭月永睿如何嘶吼,殿外的禁军就像是聋了一般,无人出现,寂静无声。
“砰砰砰!”
就在月永睿茫然无助的刹那,几扇殿门被猛然推开,数不清的披甲悍卒涌入金銮殿,人人持枪佩刀,杀气腾腾。
关键在于,不是禁军,而是京城巡防营!
巡防营的都统是谁?是月青凝的贴身护卫,叶孤风!
金甲铿锵,刀剑映着殿内烛火,折射出冰冷刺目的寒光。巡防营的悍卒们很快控制了殿内所有通道、门户,将整个金銮殿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沉默而立,唯有甲叶摩擦的细微声响,却比任何呐喊都更具压迫感。那整齐划一的步伐,那森然肃杀的气势,细看还能发现甲胄上带着血迹,与之前太子呼唤不应的禁军形成了鲜明对比。
殿内群臣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文官们个个面无人色,不少胆小的已是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一些方才未曾附议弹劾太子的官员此刻更是冷汗涔涔,心中后怕不已。
他们终于明白,熊百钧、姚子崇这些人为何敢如此直接弹劾太子!
这哪里是寿宴,分明是鸿门宴,是改天换日的序幕!
叶孤风走出人群,竟然无视太子和皇帝,单膝跪在月青凝面前,抱拳沉喝:
“启禀公主殿下,皇城禁军随太子谋逆,已被末将率兵诛杀,京畿驻军、京郊众将已经约束各部,原地驻扎,皆愿奉公主之命行事!
兵部虎符在此,请公主执掌!”
“唔。”
在无数道震惊、惶恐、尊敬的眼神中,月青凝很随意地拿起虎符,把玩了几下,嘴角轻挑:
“刚刚不是说我要造反吗?”
“就算真造反,又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