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却道:“我打算找人帮我们洗。”洗衣机买不到,但却并不是没有其他办法省事。
“啊?”顾拙愣了,“你是说出钱雇人?”这不是找事吗?
“不是,但实际差不多。”谢凛道:“前段时间单位查单身宿舍那边的内务,结果一团糟,两位主任为此发了一场火。结果有单身青年也觉得委屈,说他们平日里忙着出车,回来倒头就睡,又哪里来洗衣服洗床单的时间。尤其他们一出车就要好多天,宿舍里床单都落了灰,回来也不能等洗了之后再睡啊。再有便是难得不出车,但上班时间摆在那,加上也怕床单洗了放外面遇上下雨。也有人说他们就一条床单,根本没得换,所以才那么邋遢。”
“后来我们商量了一番,结合单位一些家属没有工作,便有人提议让家属成立一个洗刷小组,专门帮单位一些单身同志,或者家庭比较忙碌的同志洗床单衣物。当然,这是有偿的,如此一来,出车的同志回来后能睡在干净的床单上,家属们也能多一笔收入。”
顾拙愣住,“你又不是单身同志,把家里的床单拿去给洗刷小组,是不是不太好?”
“我虽然不是单身,但你忙啊。”谢凛带着几分抱怨和心疼道:“当医生的本来假期就少,你原来至少上班时间还比较少,如今……你自己说说,你有多少天没有按时下班了?咱这种情况,把床单送去洗刷小组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顾拙顿时理亏。
偏偏她还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工作只会越来越忙。
这般一想,她忍不住有些愧疚地看向女儿。
谢凛看得咬牙,“你每天回来不是陪她看连环画就是教她拼音口算,有什么好愧疚的?”
顾拙这下听出来了,男人这是在吃醋呢。
当然看出来是一回事,说是不能说的。
她伸手揽住了谢凛,微微叹气道:“我之前找孙院长要了假,他答应给我三天假,只要我需要,随时可以走。”
孙院长之所以这般大方,也不过是因为她之前过年都没能回家。
“三天回老家?”谢凛皱眉,“有点赶了,只能在家待一天。”
“这也是没办法的。”顾拙无奈道:“最近不少干休所的干部过来,孙院长巴不得把我二十四小时摁在诊室。”
“那我这边安排一下,看咱们什么时候回去一趟。”谢凛其实并不想回去。
但阿拙要回去,他肯定是要陪着的。
顾拙是惦记着要回去看药姑,另外还有顾敏和许红秀那边的现状,说实话她有那么一点点好奇。
差不多就是这时候,顾拙收到了齐市那边的一封来信。
看完小林护士的信,顾拙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怎么了?”谢凛看过来。
顾拙道:“何吉胜患上了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