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记宽以待人是领导的风度,但你是执法者,应该坚持依法办事。谁给保安执法权了,他们有什么资格擅自使用暴力手段越权执法?此事性质非常恶劣,必须彻查下去,并且从重处理!”
辛胜利口气很严厉,似乎是对万文海非常不满。
万文海低头看着自己的发言稿没吭声,但心里颇为不服。
保税区自从引入龙都来的顺平安保公司后,构建警保联动机制,辛胜利当时开会讨论此事时曾明确要求万文海要大胆放权,让保安能及时处置突发事件,减轻警员的工作压力。
当时万文海就提出执法权的问题,而辛胜利不以为然,还鼓励他要解放思想大胆探索,破除条条框框。
现在保安捅了娄子,辛胜利反过来抱怨他,真是没天理了。
区长方海波紧跟着辛胜利的意思,接着说:
“我同意辛书记的判断,保安无法无天虽然可恶,但我认为顺平安保公司才是罪魁祸首。没有公司的怂恿和助长歪风邪气,小小的保安哪里来的胆量?”
他的话正中辛胜利的心思。
辛胜利看看腕表,觉得萧昌应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同志们,这次只是个意外,但也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假如不是秦书记亲身经历,我们谁知道会有多少受到暴力不公对待的普通民众和企业?这就是秦书记深恶痛绝的官僚主义啊,我作为主要负责人,深感惭愧。”
辛胜利喝了一口茶,沉默几分钟后仿佛下定决心。
“同志们,我建议我们不要在吹着冷气的空调房研究处理意见,而是要学习秦书记的工作态度,我们马上到一线去,现场办公,现场给出结果。”
提议身体力行学习临江市一号人物,当然没人敢反对,于是众人坐上斯考特商务车一起在保税区的街道巡查,并继续讨论。
现在是下午一点四十分,正是一天内最热的时候,街道上行人很少,大多数都在公司里躲阴凉,没什么人愿意此时闲逛。
商务车刚转过一个弯,辛胜利忽然命令司机停车。
车里的人不由都好奇地站起身看向前车窗。
一百多米外,货车停在路牙边,后厢铁皮被砸出几个凹坑,装电子元件的纸箱散了一地。两个穿短袖保安服的男人正推搡着一个中年男人。有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正蹲在地上捡电子元件。
“下车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辛胜利带头走下车,径直走向出事地点。
其他六个班子成员也都紧跟着书记依次下车。
“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辛胜利背着手,紧皱双眉问。
“你是哪颗葱啊?多管闲事……”
保安随口说着转过身,忽然发现辛胜利气度不凡像是在哪里见过,而在辛胜利背后含有六七个人,各个都腆胸迭肚,看那架势,不是干部就是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