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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合衣躺着,笔直而端正。
被子遮到胸前,纹丝不动。
怎么睡觉都如此老实?
外面有稍许亮色透进来,恰好落在他身上,“怀生师父?”她低低喊他,没动静。
一个大通铺,他们之间距离,足以容纳两个成年人,怀生非常客气守礼,两人待在一个屋里,除却给她上药,没有半点僭越,就连眼光都没在她身上停留稍许。
傅渔抿了抿嘴,心下一动,稍微朝他身侧挪了半寸。
近了……
再动一下,又动了。
傅渔这辈子都没如此小心翼翼,凑近打量着他,他自小礼佛,周身那种从容平和的气质已经压了他的五官,其实他长得不算那种精致抑或惊艳那类,却非常耐看,每一寸都生得恰到好处般。
离得近了,她仿佛能听到他轻微均匀的呼吸……
心底一动,她抬手,想碰碰他。
只是不敢真的靠近,担心吵醒他,额角、眉眼、挺鼻……
她手指悬在怀生脸上方,隔着一厘米,一点点滑动着,微光落下,手指影子在他脸上笼着,就好似真的亲密无间般。
手指落在他唇上方,鼻端呼吸轻轻传来……
落在她指尖。
这里本就是极为敏感的地方。
呼吸落下,那抹热度好似沿着指尖蔓延开……
傅渔呼吸一沉,悻悻放下手,却不小心碰到他放在外侧的小臂。
这般往下……
她轻易就能碰到怀生的手。
小心翼翼的,心脏加速,她手指轻轻往下,在碰到他手背的时候,瞬间缩了回去。
见他全然没有睡醒的意思,又伸过去,两人手背轻轻贴着……
再无半分亲昵的举动,傅渔平躺在他身侧,长舒一口气。
她……
是不是完了!
大半夜的,居然爬到他身边,玷污一个潜心向佛的和尚?
傅渔想了一会儿,爬了一天山,疲惫感袭来,很快就睡着了,而此时躺在她身侧的另一个人缓缓睁开了眼,他稍微动了下手背……
女孩的手,总是细嫩光滑的,与他的截然不同。
那种感觉,很奇特。
他另一侧就是就是墙壁,就算是想挪一下,也是无路可退。
而此时傅渔忽然翻了个身,又贴得近了些。
温香在侧,怀生浑身僵直,在心底默念了一句清心咒。
周围太安静,她呼吸虽然很轻。
却真真乱了他的心。
清心诀念完,又默念了一遍静心诀,毫无用处,一夜没睡……
*
庙里的僧人都是非常自律的,天未亮就起来洒扫,六点整,准时敲晨钟,傅渔这才恍惚睡醒,身侧早已空无一人,她坐起身子,才发现自己脚踝处已经重新抹了药,并且用绷带固定了下。
她稍微动了下患处,其实今天已经不疼了,她就是轻微崴了下,并没什么大碍。
她正准备下床时,怀生已经打了热水进屋,简单洗漱后,就一起吃了早饭。
在庙里,没人会给你留饭,都是准时准点,一群人围坐在一起。
所有人都知道昨晚傅渔与怀生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他俩肯定都好奇。
傅渔昨晚做了“坏事”,有点心虚,一直低头吃着东西,怀生本就属于不能熬夜体质,只要一夜没睡,外表看着非常明显。
精神不济,眼底明显乌青,眼睛还充斥着一点红血丝。
“我吃好了。”傅渔只拿了个红薯喝点稀粥,起身准备离开,“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她腿脚不方便,而且与异性共处一室,收拾东西不大方便,所以她提前一点回屋。
“要不要扶你?”怀生看她。
“不用,自己能走。”傅渔因为伤了脚,今天穿了条较短的裤子,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
她是天生张扬妩媚,就算穿的保守些,也透着一种惑人的风情,况且是此时。
那个男博士都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惹得几个女生一阵眼热,尤其是之前那个,看了眼傅渔,又看着怀生紧盯着她的视线,咬了咬唇……
这妖精昨晚到底对他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