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摇头:“紫微宫如此恢宏,若就此烧毁,实在可惜。”
“譬如木材,仍可一用,何必毁于一旦?”
李光焰附和:“无需烧毁,将其拆除,亦未为不可。”
众人意见不一,只能把目光投向大王。
高楷沉吟片刻:“这座宫殿一砖一瓦,一石一木,都是百姓所建,烧毁了太过可惜。”
“便把端门、应天门拆除,以示不可过奢。”
王景略赞同:“洛阳乃东都,大王将来定鼎天下,免不了巡视中原,驾临此地。”
“倘若烧毁了,又得重建,岂不更加劳民伤财?”
众人皆觉有理,纷纷称是。
高楷笑道:“景略所言正合我意。”
“暂且将明堂、天堂封存,留待日后之用。”
“是!”
这时,唐检前来禀报:“大王,白马寺住持法严、少林寺住持昙均求见。”
崔皓不喜:“佛门中人最擅钻营,左右逢源,四面奉承。”
夏侯敬德冷哼:“我等攻打洛阳时,不见他们相助。”
“如今城破,来此做甚?”
“莫非想来邀功不成?”
封长卿面色古怪:“恐怕正如夏侯将军所料。”
“昔日,二位法师曾劝谏夏帝,献城归顺,只是并未成功。”
“竟有此事?”高楷好奇,“那就让他们前来一见。”
“是!”
……
淮南道、金陵皇宫。
袁弘道叹息:“徐智远、窦至德,这两人竟如此不济。”
“两人联手,不光未能击败高楷,竟双双殒命,社稷灭亡。”
“可悲、可叹!”
侍中陆归蒙赞叹:“高楷兵锋竟如此之盛,虎牢关之战,斩杀徐智远。”
“又攻破洛阳,使窦至德自尽。”
“可谓一战杀二帝,简直可怖!”
袁文通附和:“早知高楷能征善战,却不料,他竟接连覆灭郑、夏二国。”
“放眼天下,有几人是他对手?”
“不出意外,神州以北,将由高楷一统。”袁弘道喟然一叹。
袁文通不解:“父王既然料到此事,当初,为何不出兵,相助窦至德?”
“这与我吴国之策相悖。”袁弘道摇头。
“先南后北,先拿下楚国,再北伐中原,方才万无一失。”
“何况,窦至德并非良善之辈,纵然出兵帮他击退高楷,也不过为人作嫁。”
“徐智远不正是因此,丢了性命么?”
袁文通皱眉:“父王,若相助窦至德,仍可让他牵制高楷。”
“然而,到了今日,高楷一战覆灭二帝,偌大的北方,将无一人可制,任由他驰骋。”
“将来,他必定挥师南下,这该如何应对?”
听闻此言,袁弘道亦颇有悔意。
原以为窦至德尚能支撑一段时日,等他拿下江陵,再行北上。
谁能料到,区区数日,窦至德便身死族灭,让他完全措手不及。
陆归蒙见此,把话岔开。
“事已至此,多思无益。”
“高楷尚未拿下都畿道全境,也未平定河南道。一时半会,绝不会南下与我吴国争锋。”
“倒不如商议一番,如何拿下江陵,覆灭楚国。”
“此言在理!”袁弘道思忖片刻,“派人出使江陵,告知萧宪。”
“若他愿降,孤可封他为楚王、司徒,食邑五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