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脚下停顿了一下,吴朝阳也随之停下脚步。
停顿了几秒钟,男人继续往下走,“你爷爷是个很有智慧的人。”
走到凤凰街,吴朝阳停下脚步,“这位大叔,我到家了,就不陪你走下去了。”
男人停下脚步,铁塔般的身形矗立在前方,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像一座大山,巍峨高耸,令人敬畏。
吴朝阳正犹豫着要不要一头扎进巷子里,下方走来两个女人,两人都是一袭黑色的风衣,走在前面一人戴着墨镜,随着她踏上最后一步石梯,街道上无风起浪,燥热的空气瞬间像是被点燃一般,令人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吴朝阳山中长大,对危险很敏感,他本能感觉到这两个女人比铁塔男人更危险,下意识往蓼叶巷挪动了几步,站在铁塔男人身后。
男人突然开口说话道:“小伙子,你不是到家了吗,还不回去?”
吴朝阳如获大赦,假装淡定地走进巷子,一直到确定身后没人追来,不要命地拔腿就跑。
凤凰街,黑衣女人停下脚步,声音冰冷,“他告诉你的?”
铁塔男人叹了口气,“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把他当棋子设局算计。”
铁塔男人叹了口气,“他对我们构不成威胁,就让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平平凡凡地活下去吧。”
女人嗤笑一声,“你认为我会怕他找我报仇?”
铁塔男人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女人拳头一握,长风陡然飞舞,“算计他、算计我都无所谓,但他们算计到了迦南身上!”
铁塔男人眉头深皱,“他们是谁?”
“他们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迦南被拉入局中。”
女人愤怒道:“当年就是他妇人之仁,才害得如今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算计!”
铁塔男人淡淡道:“当年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现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年轻女人对铁塔男人微微鞠了一躬,“大伯,师傅师娘就迦南一个女儿。”
铁塔男人摇了摇头,“当年我答应过他父亲放过他,今天既然我来了,就不会看着你们杀了他。”
天地气机骤然狂躁,黑色的风衣猎猎作响,“我想杀的人,他拦不住,你也拦不住。”
铁塔男人眉头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型,“你有没有想过,背后谋划之人,正盼着我们内斗。二十多年前那一战,我们都留下了无法弥补的暗伤,你我再全力一战,后果如何,你应该清楚。”
“而且,”男人顿了顿,“你我若是交手,他该如何自处,你就一点不在乎他的感受吗。”
狂暴的天地气机缓缓散去,黑衣女人缓缓朝着上方走去,与铁塔男人擦肩而过。
“他住在花子巷222号,这里面的含义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铁塔男人拳头不自觉紧握了一下,又缓缓松开,喃喃道:“好大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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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朝阳并没有立即跑回花子巷,在小巷子一阵左拐右突,跑到了神仙茶馆后院,抬手就是啪啪啪猛烈敲门。
“谁啊!深更半夜叫魂啊!”佟亮打开门,穿着大裤衩,白背心,胸口的肌肉因愤怒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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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知道什么是势了!”吴朝阳一步冲进去,这才松了口气。
“你特么大半夜跑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吴朝阳顺了顺胸口的气,惊魂未定,“师傅,我今天遇到了高手,我觉得很可能是搬山境巅峰,说不定还更高。”
“放屁!老子才搬山境中期,你出门随便一逛就遇到了个巅峰,还特么有可能更高,你见过更高是什么样的吗,你特么当搬山境是大白菜吗?”
“是真的。”吴朝阳大口喘息了好几口,“那人只往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压迫感,肯定比您境界还要高,还有两个女人,她们一出现,我就感到一阵莫名心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外家武道高手的势也是要放出来才感觉得到,内家武道高手更是如此,那是要调动本源内气才会干扰正常的天地气机,你一个小菜鸡,即便是遇上了,人家也没必要在你面前显摆。”
吴朝阳愣了片刻,“那,他们如果是来杀我的呢?”
佟亮没好气地说道:“这种传说中的高手要杀你?你特么想屁吃呢,你算老几,是财阀世家公子爷,还是权贵高层的公子哥儿?”
吴朝阳沉默不语,脑海里一阵天马行空,“万一我真是呢?”
“是尼玛,真是来杀你的,你还能活着跑到我这里。”
吴朝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好像是这个道理,难道是我太紧张了,自己吓自己。”
“别打扰老子睡觉,你特么今晚缺席,明天加练补上。”
吴朝阳走出去一步又返回来,“师傅,要不今晚我睡你这里。”
“滚滚滚,老子这没你的床。”
吴朝阳硬撑着门,恳求道:“师傅,深更半夜,我怕黑。”
佟亮愣了一下,抬腿就是一脚踹出,吴朝阳猝不及防,啊的一声跌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去尼玛的。”
吴朝阳刚起身,门砰的一声关上。
“师傅,你开门啊,我真的怕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