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皱眉:“汪太医好像过世了吧?”
薛全一窒,脸色灰败。
是啊,偏偏汪太医死了,不然让寒儿严加审问,说不定就能问出指使他的人。
寒儿说得没错,肯定是福王!
今上一宾天,福王的狐狸尾巴就要藏不住了。
福王摇摇头:“汪太医已死,薛公公说找汪太医检查过灵药,就无从对证了。”
“事实就是如此,我也是被蒙蔽了!”薛全狠狠盯着福王,“我也在想,灵药明明有问题,为何汪太医说没问题。妙清真人虽有名声,却不过进京数年,长住山观,哪来的能耐收买宫中太医呢?莫非背后另有其人?”
被逼到这份上,薛全不准备纯吃这口哑巴亏。
满朝重臣几乎都在场,福王不可能笼络所有人。今日这番话就算没有证据,也会在众人心中撒下怀疑的种子,将来福王为了那个位子有所动作,种子就会发芽长大。
“汪太医已死,薛公公有没有找他检查过灵药,就只有薛公公自己知道了,更无法证明汪太医被妙清真人收买。”朱相淡淡道。
薛全被噎得脸色铁青。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我想问一下,诸位大人在查案吗?”
众人第一反应是迷惑。
这种场合,怎么听到了女子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认出了说话的人:随云县主秋蘅。
朱相脸色一沉:“随云县主,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秋蘅大大方方走出来,离朱相不远处站定,气定神闲问:“我怎么胡闹了?”
朱相惊得失语片刻。
满朝重臣正追究与今上驾崩有关的人,一个女子怎么敢跑到他面前大放厥词?
“随云县主,你不要以为有县主封号就能肆意妄为,这里没有你插嘴的份儿!”
“朱相何必如此动怒,我只是问诸位大人是不是在查案,这对朱相来说是很难回答的问题吗?”秋蘅语气更淡。
她的平静与朱相的恼怒对比鲜明,反衬得堂堂宰相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思。
朱相意识到这一点,压着不满反问:“是又如何?”
秋蘅目光掠过福王等人,牵了牵唇角:“是的话,我有些不解。诸位大人查出灵药有问题,追究与妙清真人有牵扯的人,那之后呢?罪名最终由谁定夺?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先拥护新君顺利继位,再处理诸多事宜?”
众臣怔了怔。
是啊,因为惊恐今上的死,又有朱相几人主张,他们的心思都放在了追究与今上驾崩有关的人上,似乎有些轻重不分了。
“本官先前便说了,天黑之前先查一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我等承蒙天恩多年,难道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
“不是已经查出灵药有问题了,对今上有了初步交代。难道朱相要在国无新君的今日就把薛公公定罪问斩?”
朱相气得眼前发黑,手指着秋蘅:“国家大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子指手画脚,滚出去!”
“这又不是朝堂上。今上请我来赴宴的,朱相有什么资格替今上赶人?”
“你!”
突然传报声响起:“太子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