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主走到宫听澜身边,没好气地冷哼:“人都走了,还看什么,有本事就把人真正聘到我宫家来。”
宫听澜沉声道:“父亲,国师,十有八九就是澹台无极。”
宫家主眼皮一跳,有种不祥预感,眼神冷冽。
“儿刚才翻过典史,国师既封为国师,岂会没有尊号,但偏偏就是没有,那只能是他故意压下了,没有对外明言。九川刚才说,在她起道号时,他曾说过无极,可为他尊号。父亲,这不是巧合吧,偏偏就是这个名字。”
无极为尊,既为他之名。
宫家主深吸了一口气,道:“把宫七召回来,十六也是。”
宫听澜扭头看向他,眼神带了几分犀利:“宫七是我宫家下一代佼佼者,可他名声也大,若是突然消失,只会引起世人疑窦。父亲,火种是要留,但不可能是宫七,苍生生死存亡之际,我们保最重要的根,又岂能叫人信服?”
宫家主眼皮抽搐,抬起发痒的手,又放下,磨牙道:“只是叫你让他回来商议,他所在的监察司,未必不能利用上。此事光是玄门出力还不够,听说那沈青河亦是极为清正的,也可将他拉过来,好比当初你们诛尸殭诛水魈的事件一样,这事关人类苍生的,所有人都可以参与进来,但也要可靠的,无惧国师此类的。为父只是说了一句,你就叭叭的说个不停,是不是在你眼中,为父就只会看重自己的利益?”
宫听澜悻悻地扯了一下嘴角,退后一步行礼:“是儿胸怀不够宽。”
宫家主仍想骂,又有些泄气,道:“罢了,在你们眼中,我们这些老东西,确实只会注重家族利益,所以才会搞得本末倒置,根部腐朽,所幸还未晚,宫家的继承人,足够清醒。你想怎么做就去吧,族老那边,有为父压着。给宫家留什么火种,为父也相信你会有分寸,且有眼光。”
宫听澜再次拱手拜下:“是!”
他快步离去,宫家主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喃喃道:“要是这眼光再好一点,人再争气一点就好了,那么好的姑娘……”
看到宫听澜像是想到什么去而复返,宫家主蓦地碰到自己的袖袋,咻地一下用上了神行术,丢下一句:“为父拜访故友去了,族中你安排罢。”
宫听澜:“……”
成精的老狐狸!
万事铺。
将掣和伏亓看着阴沉着脸出现的阆九川,不禁相视一眼:“发生什么事了?宫家不愿意配合?”
“比宫家不配合还麻烦,被你这虎嘴说中了。”阆九川抓起桌上的茶壶,咕噜咕噜就把壶中冷茶给灌了下去,看着将掣道:“国师还真不是活了两百来年的老怪物,而是活了千年的老僵尸,澹台一族的真正老祖,澹台无极!”
将掣怔住。
伏亓也很是不解:“澹台无极?”
阆九川点点头,把在宫家藏书楼所看到和推测的说了一遍。
将掣的毛全都竖了起来,吓的。
伏亓也有些无措,道:“真的吗?”
“没有实证。但世间也没有这么多的巧合,最重要是他所做作为已经暴露出他的野心,也露出了蛛丝马迹。无极……”阆九川想起小时候的回忆,自嘲一笑:“他声音再模糊,我也听见了,大概他认为我听不见,或者听见了,也联想不到。是啊,谁有他活得久知道从前那么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