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池青青在那两个黑衣人的帮助下,坐进了宽敞的后座。
车内空间很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冷冽的木质香气。
傅蕴就坐在她身侧,中间隔着一个昏昏欲睡的池青青。
车子平稳地启动,汇入城市的车流。
“好久不见。”
傅蕴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
楚绵应了一声,将池青青的脑袋扶正,让她能靠得舒服些,随即问:“什么时候开始对慈善感兴趣了?”
“很久了。”
傅蕴的视线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上。
“只是不喜欢在外面露面。”
闻言,楚绵心想,怪不得。
以M神迹如今的情报网,国内稍有名气的慈善家她都了如指掌,却从未听过傅蕴的名字。
“什么时候回国的?”她又问。
“今天上午。”傅蕴顿了顿,转过头看向她,目光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深。
“处理完事情,今晚就得飞回M国。”
楚绵闻言眉梢微微拧起。
特地从M国飞回来,就为了参加一个晚宴,然后连夜再飞走?
傅蕴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微笑着解释道:“我爸在M国注册了一家新公司,刚上市,第一年事情确实很多,忙得脚不沾地。”
“他现在还在Y国跟合作方谈项目。”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来云市,是因为听说你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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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让楚绵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她身体微微后靠:“想见我可以直接回京城,跑来云市匆匆见一面,算怎么回事?”
说完,她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不成......
他是在怕傅靳年?
毕竟傅蕴过去做的那些错事,每一件都足以让傅靳年把他从傅家除名。
虽然傅靳年从未真正对他下过狠手,但那份来自长辈的威严和压迫感,足以让任何人忌惮。
傅蕴的视线移开了,没有直视她的眼睛,语气却依旧一本正经:“京城也待不了多久,来回折腾更麻烦,索性就不回去了。”
这欲盖弥彰的解释,反而证实了楚绵的猜测。
她没有戳破他,车厢里再次陷入了安静。
楚绵转头看向窗外,城市的夜景在眼前流光飞舞。
其实她很想问一句,谢安月呢?
谢安月怎么样了?
可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
那已经是傅蕴自己的伤疤了,无论愈合与否,都不该由她来揭开。
车子很快抵达滨海酒店。
楚绵扶着池青青下了车,转身对车里的傅蕴说:“谢谢。”
傅蕴也下了车,站在她面前,脸上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我们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
接着,轻轻喊了一声:“小婶婶。”
这个称呼让楚绵愣住了。
从前那个连名带姓,甚至带着轻蔑喊她“楚绵”的少年,终于学会了尊重。
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青年,心底那些旧日的芥蒂,在这一刻似乎也烟消云散了。
她笑了起来:“嗯,一路顺风。”
“好。”
傅蕴点头,随即转身上车,对司机吩咐道:“去机场。”
楚绵站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看着那辆黑色的坦克500掉了个头,汇入车流,最终消失在夜色深处。
恍惚间,眼前这辆霸气的坦克500,和两年前她第一次在锦海茅草屋门口见到傅蕴时,他开来的那辆张扬的坦克300,影像渐渐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