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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天下还有一个最淡定的、如同完全没听见九婴在说啥的宗门。
万道仙宫。
万道仙宫这些年和往年也有点变化,主要是对外交际变多了些,以前实在太宅了,除了有个外交堂口做些必要的对外沟通之外,别人基本窝在山里诸事不问。
自从秦弈在外面交了些朋友,万道仙宫的交际也随之多了点,比较典型的就是和蓬莱剑阁算是结了亲家对子,虽然剑阁门下年轻人很多对此不爽得很,长辈们倒没那些纠结,双方如今的关系很亲,互通有无。
和太朴子的灵云宗关系也还行,大家道不同,但太朴子这些人的人品还不错,大家也就常有往来。
另外就是和混乱之地的沟通交流,以及与裂谷妖城的暗中贸易,这些相对隐秘,就不提了。
总之此时万道仙宫里还有不少宗门的客人,或是来访友、或是来做贸易流通的。客人们个个有些忧心忡忡神思不定,倒是看着万道仙宫的人一个个淡定无比,都觉得很纳闷。
还想看看万道仙宫是什么看法呢,访友的人有些就是为此而来。
结果你们跟没那回事似的。
你们难道都聋了,不知道这么严重的天变?
楚剑天正在和尹一盅喝酒,看尹一盅悠悠然的样子,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尹兄,你们是没听见天上传音吗?”
“听见了啊。”尹一盅打着呵欠道:“关我们什么事?”
“怎、怎么不关你们的事了?”楚剑天奇道:“你们宫主不是乾元吗?哦,棋痴前辈好像也证了乾元了。”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小毛头管得了他们?”尹一盅奇道:“楚兄,你有点奇怪啊,你们于阁主或者李大长老要上天的话,难道你们管得着?”
“不是……”楚剑天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即使管不着,难道不忧虑吗?再说了,两位大佬的意见如果不一致,内部先打起来怎么办,你再不管也得站队了吧?
尹一盅好像也知道他想说什么,随意道:“那点破事儿,谁爱去天宫的,那肯定不是我们仙宫之道,去就去呗,你看谁爱拦着。”
楚剑天奇道:“怎么?难道你们仙宫之道根本不想长生的么?”
“谁都想啊,主要是长生为了啥的问题。”尹一盅道:“我想长生,是舍不得好酒,天下还有多少酒我没喝过,还有多少佳酿等我去做?因此不舍。楚兄你想啊,那啥天宫一听就是规矩多,要是为了长生,上去听别人使唤,到时候不让这不让那,一会这屁事一会那鸟事的,我这是求长生的还是去为了受气的?我就想喝点酒,至于嘛……”
楚剑天默然半晌,又问:“那如果他们不禁止你们的爱好呢?”
尹一盅失笑:“想多了楚兄。就算一开始为了招揽人心,给点便利,那也不可能长久。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你想有所得,一定有所失,又想贪天宫资源,又想有人间自在,想得美呢?天帝是来给你们做善事的吗?”
楚剑天微微颔首,这个也是他所虑,其实稍微有点远见的都会忧虑这一点,只不过看诱惑够不够罢了。
诱惑够了,做狗也大把人做。
不是谁都像万道仙宫这点奇葩追求的……“我就想喝点酒,至于给你呼来喝去吗”,性价比不够啊。
尹一盅又道:“就算那位天帝没私欲,只是想证一种全新的道途。可是你去参与一个全新的集体,也一定会有不同性情与习惯的冲突磨合。我们仙宫内核一致,个个如此咸鱼,都还曾划分山头明争暗斗呢,别告诉我你剑阁没有?”
楚剑天叹了口气:“有。”
尹一盅懒洋洋地靠在椅上喝着酒:“仙宫山头好不容易消停习惯了,大家各自安居。所以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再去搞一次这些名堂,在自家喝酒不香吗?”
楚剑天笑了起来:“懂了……整个万道仙宫同此心?”
“我说了,只要不是这种想法,那他肯定不是我们万道仙宫的人。这是道的根本所决定的,唯有一种情况可能改变。”
“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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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元将近,面临生死在前的极端考验。”尹一盅慢慢道:“琴棋书画宗,曾有如此不忍见之事……但还好,目前似乎没有处于这种坎儿的。”
“天机子一系呢?”
“呃,不知道,他们分家这么久了,会有什么想法谁也说不清。管他呢,又不是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