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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河作为仲裁者开小差跑了,对“工作职责”倒也没什么影响。
郑云逸那场战是明摆着要拖很久的,明河离开也只不过半盏茶。
回去的时候,席位有了变化。
原本就应该是她坐中间,左右是万道仙宫和大欢喜寺的代表。但之前居云岫在场外和秦弈“耳提面命”,明河左边坐着观海,右边是空着的。此番回头就看见居云岫已经入席,她这一回去就和居云岫坐在一起。
敌对双方都看见了,就这么一会儿,她换了个道巾,从原先那个普通道巾变成了一个法宝。
观海发挥想象力也不敢想这道巾是秦弈亲手给她换上的,但她跑去见秦弈这是没错的……果然是个歪屁股仲裁。
居云岫则第一时间就反应到这道巾哪来的。你是来做仲裁的还是来勾搭男人的?
于是左右观海和居云岫都斜睨着明河,敌对双方的眼神非常一致,都对仲裁大有意见。
明河面无表情。
风评被害,惨不忍睹。
但在见面之前乱糟糟的心情,此时反而变得很平静,旁人的目光那又有什么要紧?
秦弈从来有分寸,戴道巾就是戴道巾,并没有逾越,于是止乎礼。当道巾戴好,就把那份神驰心荡全部收了回去,真的像是“故友相见”,阔别许久,眼见各自安好,挺好的。
那此番前来也就不枉了。
至于他当初的“妄念”……就当只是妄言吧。
也许妄念仍未消,可他也已经更为成熟,知道强行牵扯会拖累她的修行,便不再提起,没有进迫。至于将来……他真能成长到了身沐星河的那一天……那种几率可以小得忽略不计,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自然不会再去想这种事了吧。
如她明河一样,曾经的涟漪终将慢慢消敛,那水潭边上的一抹心动最终只会成为千年回首之后的一次红尘炼心。他回首当年,也会哑然失笑于曾经年少的可笑宣言吧。
那便了结了,不过故友而已。
不过……他长进得可真快。
锻骨了……他们已经在同一个境界之内,仿佛在梦境之中蓦然回首,一个青衫少年迈着大步伐飞速追了上来,正在喊着:终有一日,我要叩开神阙,揽星河于怀。
“砰!”
场中忽然爆开剧烈的能量冲击,观海豁然起立。
明河的心神也终于被扯到了现实,看着场中血淋淋的场面,皱起了眉头。
两败俱伤。
她走了神,不知道这最后一击是怎么回事。能看见的是双方都浑身浴血地躺在地上,和尚还有微弱的动静,郑云逸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跟死了一样。
观海怒道:“他没死!站起来,杀了他!”
那和尚蠕动了两下,起不了身。
万道仙宫弟子已然开始鼓噪:“已经只剩一口气了你还想怎样?”
“要杀人直接说啊!”
“就是,输不起的臭和尚,还自称一流魔宗呢我呸!”
大欢喜寺来的可不止是观海,他也怕被万道仙宫阴死,所以同来的还有另有一名观字辈晖阳强者,也还有百余僧侣来观战,其中腾云境的都十余个。此时场中气氛有点炸裂,万道仙宫弟子下场去抢人,大欢喜寺和尚也涌了上去,双方就要冲突。
明河叹了口气,刚刚得自秦弈手中的宝塔凌空而下,镇在场中。柔和的佛光绽放而出,隔开了即将冲突的双方弟子:“到此为止吧。”
观海怒目而视。
明河平静道:“郑云逸强行突破在先,同归于尽在后,此后很难再有成长了。若从生命论,他的修行生命也类于终结,贵寺要的交代也有了,两厢罢斗不是挺好的?江湖路遇,再为仇敌,天枢神阙也不会阻止。”
观海怒道:“他谋算宗各种替术,根本不会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