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替我办事,辛苦你了。算是犒劳。”又解释了一句。
餐厅门口的侍者飞快跑来,替他打开车门。
他下了车。
苏雪至没法想象,两个男人,对坐在这种地方吃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而且,虽然这间餐厅的东西还不错,但鉴于上次吃饭后的不愉快遭遇,她有阴影,根本不想再吃了。
但他已经走到了餐厅门口,那个侍者又笑容满面地跑到她这边,躬身打开侧门,等着她下来。
他也停步,扭头看她。
苏雪至没办法,只好下了车,在两旁食客投来的注目下,跟着他默默走了进去。
位置还是上次的老地方,桌上依然铺着雪白的桌巾,漂亮的餐具,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领班亲自接待。他让她点菜。
“想吃什么,随便点。”
还是很大方的样子。
苏雪至肚子是饿了,但绝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大喇喇无知无觉。
她就只点了两样,再要了一杯苏打水。
他看她一眼。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吃了点东西,不饿。”
她解释。
他接过菜单,照着上次她点过的菜,全部重复一遍,最后还加了一瓶那种五十年的香槟。
“不用不用!我真的不用!”
苏雪至坚决推辞。
“就这样吧。”
他冲领班点了点头,把菜单递了回去。
“跟我不必见外,吃个饭而已。”
他说了一句。
苏雪至无可奈何,只好接受了他的慷慨。
等着上菜的功夫,苏雪至听到他说大总统有意接见自己,以资鼓励。
她惊讶。
“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
见他说完看着自己,目光里仿佛带了几分审视,苏雪至立刻说道:“我很荣幸,但不适合。我想大总统应该只是随口之言。就算是真的,也麻烦您帮我应付一下。”
他笑了笑:“没问题。”
菜很快陆续上来了。
美食当前,不可辜负。
反正点都点了,再说了,也不是自己点的。
苏雪至就闷头吃东西,吃到一半,发现他好像没怎么吃,似乎时不时地看一下自己,顿时觉得这顿饭或许也没这么简单,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又是一场鸿门宴?
算了,不管了,反正应该不至于吃完饭要自己的命。
别的,等来了再说。
他居然还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站着,弯腰,亲手给她倒香槟,见她抬头吃惊地看着自己,含笑点头:“喝吧。”
快到西国的圣诞节了,餐厅里提早装饰了圣诞树和彩灯,灯光璀璨,映得他目光灿若星芒,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手持香槟酒瓶,人显得又英俊,又绅士。
苏雪至差点没噎住,咽下嘴里的一口龙虾肉,迟疑了下,接过他递来的那杯冒着细小气泡的液体,慢慢地喝了下去。
“我吃饱了。”
她取餐巾,拭了拭唇。
有心无力,实在吃不下去了。
这顿饭浪费了,但没办法。
她真的已经到了极限。
“行。那走吧。”
他叫来侍者,让记在自己的账上,随即带着她离开,出了餐厅。
晚上□□点的样子,上了车里,苏雪至说:“晚上谢谢你请我吃饭。我想回去了。”
“不急,还有点事。”
他继续往前开去。
“什么事?”
“到了就知道。”
他不说,苏雪至也没办法,总不能撬开他嘴,只好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听他主动和自己闲聊,竟又谈起了上次谈过的那位生活在两三千年前的希腊莱斯波斯岛上的女诗人。
“小苏你知道吗,传说,沙芙除了才华,也是一位非常美艳的女子。据说有一次她犯罪,被送上审判席,法官要判她死刑,沙芙当庭脱下衣服,露出了她的身体,旁听席上爆发抗议,人们被她的身体所倾倒,不允许法官处死如此一个美丽的女人,最后法官迫于压力,对她从轻处理。”
他说完,扭头看他:“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苏雪至一听到什么女人,身体,就敏感地想到了自己。
难道是出了什么纰漏,他在怀疑自己?
她立刻不安起来,警铃大作,表面却若无其事,含含糊糊:“挺有意思……”
他笑,“是啊,有意思。小苏,你看过女人的裸|体吗?”
冷不丁,他居然这么问了一句。
苏雪至差点没被口水被呛住,扭脸,见他注视着自己,勉强定住神,试探着和他周旋。
“你呢?”她反问。
“我在问你。”
“你先说。”
他一顿,微笑。
“当然。”
苏雪至当然也见过,不止女人,还有男人,各色各样,见的只会比他要多。
她沉默,恰这时,车已到了,慢慢停下。
她抬头,见竟来到了那间著名的天城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