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就和她说起给程池做皮袄的事来。
南屏越说越自然,给她出了不少主意,最后还道:“您现在怀着身子,劳累不得,要不还是我帮四爷做吧?”
“不用了。”周少瑾笑道,“我想亲手给他做件皮袄。”
反正观世音像已经绣好了,只需择日送到普陀山去就行了,程池马上要去开封,她正好有时间做针线。
南屏不再说什么。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周少瑾就起身告辞了。
但一回到屋里,她立刻八卦给了程池听:“……虽说是一个人住。可要找个给他收拾打扫的婆子难道还找不到,还给他做春裳了……”
程池呵呵地笑,一点也不意外,显然早就知道了。
周少瑾不由嘟了嘴,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程池亲了亲她,道:“这种事我怎么好说?端看他们有没有缘份了。早些年秦大总管也问过南屏。那时候秦子宁刚去,秦大总管也不好说什么。若是她能嫁了秦子安,不管我还是秦总管都乐见其成。不然她这么大年纪了,我为什么还把她留在府里?”
南屏的父母都是程家的家生子,留在金陵放了籍。
她若是回家,秦子安和她就算是彻底地断了。
周少瑾连连点头,一副巴不得快点把南屏嫁出去的模样。惹得程池又是一阵笑。
收拾好行李,去户部拿了上任文书,选了个吉日,程泾、郭老夫人和周少瑾送程池去了任上。
待到程池车马消失在了官道上,他们打道回府。
程泾还特意过来和周少瑾说了一声:“家里有什么事就让人带个信给我。”
周少瑾向他道谢。
过了两日。下起了大雪。袁氏带着闵葭送了一大锅子羊肉汤来孝敬郭老夫人,邱氏则带着阿宝和阿仁过来给郭老夫人请安,正巧碰到了一起,郭老夫人就让人带了信给程许和程让。让他们过来吃羊汤火锅。
程让在三鸣书院,三鸣书院离这里近一些。他先到,给郭老夫人等人行了礼之后就领着阿宝和阿仁去堆雪人。
两个孩子看见他眼睛都亮了,可见平时和他相处的很好。堆雪人的时候更是咯咯直笑,围着程让“二叔父”、“二叔父”地喊个不停。程让也很耐心地陪着他们玩,这让有些不放心地隔着窗户去看他们的邱氏和周少瑾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一会,程许过来了。
和他同来的还有程笙的夫婿彭藻和程笙。
这让邱氏目瞪口呆。
儿子、女儿、女婿甚至是自己带的两个侄儿全都都齐了。
她惊讶地问程笙:“你怎么过来了?”
程笙笑道:“雪下得这么大,相公一早出门的时候只穿了件棉袍,我怕他冻着了,就拿件了皮袄送过去,结果在门口遇到了嘉善,他说祖母让他过来吃饭,还做了羊肉火锅,我们就一道过来了。”
程许和彭藻如今都在双鹤书院里读书,只是不同一个先生,虽常常碰到,在一起的时间却不多。
郭老夫人看着高兴极了,高声地吩咐丫鬟婆子们摆筷箸,又拉着程许和彭藻问功课。
彭藻早就从父辈那里听说程劭、程泾、程渭和程池都是跟着郭老夫人启得蒙,父辈们对郭老夫人都非常的推祟,自然不敢马虎,拿出在夫子面前的精神答着话,这让郭老夫人非常的满意,不住地点头,把彭澡夸了又夸。
周少瑾依然记得彭藻少年中举,好像比程诰还早一科,现在看来她应该没有记错才是。
闵葭的目光却止不住地往周少瑾和程许身上瞟。
程许眼观鼻,鼻观心,没有看周少瑾。
周少瑾在旁边和程笙一起看着郭老夫人考校彭藻的功课,也没有多看程许一眼。
可不知道为什么,闵葭越看就越觉得心糟。
她婆婆袁氏真是多事。
要不是袁氏,她怎么会陷入如此境地?
凭她的相貌人品才学出身,还怕找不到个好夫婿不成?
闵葭索性悄声地和屋里服侍的丫鬟交待了一句,站在庑廊下吹了会冷会,这才觉得好了一些,真到丫鬟们喊了她吃饭,她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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