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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陆夫人那身子骨委实令京兆府心惊,唯恐阎王爷将人带走的速度快于自己解决这个案子的速度。

听闻京兆府这一回态度极为强硬,带兵强闯张家同兴康郡王府的举动引得不少京中百姓围观。借着午食过后歇息的空档,出衙门买围炉煮茶所需用到的干果物什的温明棠等人自铺子里出来时,正巧便撞见了京兆府带人搜查兴康郡王府时的情形。

“买了桂圆、红枣和年糕,”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小食,汤圆念叨着,“温师傅那里有栗子、红薯、南瓜还有玉米,这些应当差不多了!”

“能吃上一段时日了,”温明棠点头说着,掐着手指算了算日子,顿了顿,又道,“吃罢这些应当已能换上春衫了,届时能出城踏青游玩了。”

静太妃这一插手,虽令他们少了不少银钱,可这空闲之时却是多了不少。

若是不缺银钱,这于他们而言,自是乐的高兴的,只可惜,不论是温明棠还是汤圆亦或者阿丙,甚至小有家资却有一家老小要养活的纪采买都远没到不消考虑赚银钱的地步。

拎着手里的小食,几人还未走出两步,便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兴康郡王府门前围了不少人,哭天抢地的哭喊声正自人群中传来。

身旁不少闲着无事的路人都走了过去,挤在人群里围观了起来。当然,亦有看了片刻,有事要离开的,临离开时,不忘对后来围上来的,不清楚里头状况的人说着里头的状况:“说是搜查,跟抄家差不多了。里头那么高那么大的红珊瑚……啧啧搬出来时真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城里多宝阁那些个玩收藏的老爷才那么一小株红珊瑚便嚷嚷着罕见了,却不知人家郡王府里头,那红珊瑚的‘祖宗’都有好几株了,真真是惊人!”

长安城大富小富之人不少,虽比不得皇亲国戚,可对那等好物什什么的也是懂鉴赏的,毕竟多宝阁那里每月都号称有“价值连城”之物拿出来拍卖呢!

听看热闹的百姓提起“多宝阁”了,一旁的汤圆同阿丙忍不住笑了两声,道:“这多宝阁价值连城之物倒是让我等想起林少卿的话了。”

大理寺众人闲暇时自是聊过不少城中趣事的,这多宝阁的趣事自也在其中。有一回,正当堂中有差役提及多宝阁中拍了什么价值连城的东珠之时,林斐拿着卷宗自堂外走了进去,默默的立在门口听了起来。

待那差役将多宝阁打出的噱头什么“都是稀世奇珍”、“多少人一生也看不到一回”、“真正的绝世孤品”、“价值连城”之类的话复述完一遍之后,林斐突地开口了:“多宝阁每月都有一样价值连城之物,我记得自我记事时就有了。如此算来,这多宝阁每月的进项少说有一座城池,一年便有十二座城池了。那多宝阁又号称百年老店,便以百年计算好了,如此一来,那便统共有一千两百座城池在手了。如此,倒是要让京兆府去查一查他名下可有一千两百座城池了。”说罢那些话,林斐还特意停了下来,看了看众人的反应之后,才又慢吞吞的问了一句,“却不知我大荣可有一千两百城?”

一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也叫一旁的汤圆同阿丙听的乐不可吱,便是做菜时提起,还在笑。

当然,多宝阁的噱头之事暂且不提,看前头离开的路人摇头感慨着:“我还以为自己也算得长安城中的富庶人了,看了这郡王府的私藏,才知自己不过井底之蛙,好东西早叫人家藏起来了呢!若不是今次抄家,还看不到这些物什!”顿了顿,不忘对一旁过去围观的路人说道,“多宝阁那点东西拿来这里连塞牙缝都不够啊!”说着不住摇头感慨着离去了。

汤圆同阿丙两人对视了一眼,抬头望了望天,旋即巴巴的转向温明棠,道:“温师傅,其实还是可以看上一刻的工夫的,回去再做饭也来得及。”

温明棠笑了笑,正想说话,却听前头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人群里传来。

“兴康,你也有今日!”声音阴测测的,却莫名的尖锐。

回以她的,是一声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前头看热闹的人群中一阵嘈杂,不少人下意识的转头侧目,还有人伸手在眼前挡了挡。有人嘀咕着:“不说贵女不贵女了,便是街上随便哪一个女子,光天化日之下把人衣裳扒了,这叫人往后还怎么见人?”

喧闹间,人群涌动了片刻,随着几声厉声的“住手!”声响起,先时遮眼的人复又放下了遮眼的手,有人不住摇头喃喃着:“还好给人盖条被褥了!”

虽说还未挤入人群,可听着自人群中传来的议论声,也足以让人拼凑出方才发生之事的全貌了。温明棠等人不由一愣,开口提议去看热闹的的汤圆同阿丙两个正踟蹰间,却见温明棠已率先迈步向人群中走去了,虽说挤不到最前头,可隔着人群的缝隙,她还是看到了兴康郡王府门前那片空地上发生之事。

却见兴康郡王府前几个模样狼狈的少女外头罩了条被子,正神情呆怔恍惚的跌坐在府前的空地上,虽是周身皆被被褥罩的严严实实了,可裸露在外头遮不住赤着的足,只一眼便能叫人猜到那几个少女被褥之下皆未着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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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官兵来来走走的,看着似是抄家一般,可从这几个少女依旧施着粉黛,贴着花钿的脸上,以及只发髻有些零落散乱的模样,可以看出今日这一遭事于郡王府中的这群女子而言似是未曾想到的飞来横祸。

围观众人的议论应证了温明棠的猜测。

“听闻这县主同几位表妹今日本是准备出去游玩的,”有人说道,“诺,你看她们这与平日里一般无二的穿着打扮便知晓了!”

于这些娇养府中的贵女而言,今日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至于家中人牵涉案子之事于她们而言似是也无甚影响。却未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