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正继续说:”其实人都是虚伪的,当一个不虚伪的曹操出来,贬多于褒,这就是虚伪,有些人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用笔讨伐,孙权说:其惟杀伐小为过差,离间人骨肉以为酷耳,御将自古少有。孙权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呀,他要是有曹操的实力不知会发什么飙呢……
“西方人认为中国人的礼让大都是假客气、假客套。的确,我们不能说中国人在礼让中的言行与其内心的想法、裕望、目标完全一致……总之,虚伪人人都有,但表现的太过强烈那就是失本。”说到这里,宋明正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兄弟,哥哥在你面前是从来不会遮掩虚伪的,不管是你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话,哥哥都直接说出来……
“所以,兄弟,以前哥哥说话有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地方,我想你会理解哥哥的……哥哥其实并不是自私自利,而是太坦诚直率了一点,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总比留在心里要好吧,那样,岂不是更对不住兄弟之间的感情……
“有时候,哥哥在你面前的想法自然流露,是因为从来没把你当外人,当然,换了你是我,你这么说,哥哥是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责怪和埋怨的,因为,大家都是官场中人,大家都彼此互相理解的……当然,不管我说了什么,我心里都是把你当亲兄弟的,我是绝对不会干那种卖友求荣的事情的……”
我出了一口气,闹了半天,宋明正原来还是在向我表白他的心迹,用这些观点和理念来为自己进行辩护,同时再一次表明和我的牢不可破的兄弟真情。原来宋明正并没有真的酒醉,不但没醉,反而头脑清醒的很,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看来,宋明正接受了以前的教训,现在变得更加小心警惕了,对人更加防备了,即使对我也是如此。
宋明正今天一直没有和我谈起半句关于磁带之事泄密的事情,原来他并非将此事忘记了,而是隐瞒在心里不说而已。
我突然想,宋明正并非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磁带泄密之事,他不会干巴巴在那里等死,或许,他会主动反击甚至出击,至于反击谁出击谁,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能,宋明正尚且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会主动出击,而我呢,好像除了等待看不见的对手和报复上门,别无他法,我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反击如何出击,更别谈找谁出击反击了。
不管宋明正今晚说了些什么,其实我心里的看法并没有改变,我认定宋明正在关键的时候,是绝对不会顾及我这个亲兄弟的,虽然我们现在好像是个联盟,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条绳子上就剩我自己了,宋明正金蝉脱壳了。
宋明正谈古论今想表达他对我的坦诚和真情,却让我更加认清了他的本质和人品,我心里更加坚定了和他共事的原则:及联合又斗争。联合是两人之间公开的,斗争则是我暗地的。我必须要对他设防了。
此时,我也更加觉得,柳月当初离开宋明正,是绝对正确的,宋明正是一个自私的人,他即使现在想和柳月复婚,想利用柳月为他出力助他官途腾达的想法也多于他对柳月的真实感情。假如风暴来临,宋明正是绝对会首先自保,是不会管柳月死活的。
我不由为自己前段时间想让宋明正离婚,甚至想让宋明正和柳月复婚的想法而懊丧,觉得自己太荒谬太荒唐太混账。
第二天,我起床后和宋明正一起共进早餐,宋明正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哎——兄弟,我昨晚喝多了,回去接着就睡过去了,自己说了些什么,都忘记了……昨晚哥哥没说什么不恰当的话吧?”
我笑笑:“没有啊,很好啊,什么都很好,没有什么不恰当的……”
宋明正搓了搓手,笑着:“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我微笑下,没有说话。
吃过早餐,我和宋明正坐在宾馆大厅里休息会,服务员送来了今天的江海日报。
宋明正打开报纸一看,突然冲着我说:“哎——兄弟,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哥哥我,不仗义!”
我说:“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