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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当天晚上开始,柳月坚持留在病房里陪护晴儿,负责照料晴儿。我也留在病房里陪着晴儿。
夜深了,晴儿熟睡了,柳月也趴在晴儿床边打起了瞌睡。
我站在病房的阳台上,看着深邃的夜空,点燃一颗烟,想着今天突如其来的车祸,想着身心俱损的晴儿,想着我中途夭折的孩子……
我忍不住又想起了那盘磁带,此事,到底和磁带只是有无关系呢?
3天后,晴儿的身体好转了,不愿意在医院呆下去,征得大夫同意,开了一些消炎和补血的东西,我将晴儿接回了家,柳月亲自开车来接的。
本来晴儿打算让晴儿直接去她那边住,她好方便照料晴儿,晴儿非要回自己的家,柳月就答应了,把晴儿接回家,自己也住了过来,白天一般没事就不去上班了,在家里陪着晴儿,给晴儿做各种好吃的,调养身体,陪着晴儿聊天散步,恢复身体。
柳月真的像是一个家长,真的像是一个姐姐,在全心全意尽一个当姐姐的责任。
在柳月的精心照料和呵护下,晴儿的身体恢复很快,情绪也一天天慢慢好起来,偶尔脸上还会露出一丝笑意。只是,晴儿一看到外面的小孩子,情绪还是会受到打击,眼里不由自主就流出了泪水。
我知道,胎儿的流产,对晴儿造成的伤害和创伤是短时间内难以弥补的,就好像我一样,每每想起孩子的失去和晴儿为此受的身心磨难,心里就涌出巨大的哀伤和痛楚,心好像是被刀子一下一下切割着,撕裂着,久久难以释怀……
在我和晴儿面前,柳月总是带着乐观的情绪,她除了经常给晴儿做各种营养饭菜外,就是和晴儿聊天谈话,安慰鼓励晴儿。她们晚上聊天的时候,我经常在旁静静地听。
我似乎觉得,在这个大难降临的时候,柳月突然变得很坚强自信,她不仅仅成了晴儿的精神支柱,也给了我巨大的精神支持和安慰。
半个月过去,晴儿的身体恢复地很好了,精神也稳定下来。
车子从修理厂修好了,我去开了回来。
可是,交警队那边却一直没有动静,安全科一直没有查到那辆无牌吉普车的消息。没有消息,只能等待。
晴儿开始去上班,柳月也搬回去住了。
生活和工作又恢复了往常,似乎一切都已经过去。
我除了上班,谢绝了一切不必要的应酬和酒场,每天晚上都在家陪着晴儿,尽量不给晴儿自己一个人单独呆的机会。
我在晴儿面前尽量做出轻松和乐观的神态,心里却常常涌起无法名状的凄凉和哀伤。
我没有放弃查找那无牌吉普车的努力,暗中在搜寻着,决心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
我的心里一直有着一个阴影,夜晚常常会做起噩梦。
我和柳月抽空回了一次老家,将此事分别告诉了爹娘和晴儿的父母。
4位老人都被这噩耗惊呆了,悲痛和伤心自不言表。
娘老泪纵横:“我苦命的孩子啊……可怜的晴儿,受罪了……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为什么要让孩子受这等罪孽,为什么不让我来代替孩子受这罪过……我们到底做了什么缺德的事,要遭这等报应……”
柳月极力安慰着娘。
娘非要这就进城看晴儿,我的岳母也是同样的看法。
来之前,我和柳月一致认为,目前的状况下,老人是不适宜见晴儿的,那样,对晴儿的身体和精神没有益处。为了不再刺激晴儿,在我和柳月的劝说下,4位老人暂时没有进城看晴儿。
我当天回了江海,柳月留在家里,陪爹娘住了2天。
我知道,柳月一定是在安抚爹娘。
在这场突然来临的灾难面前,柳月显示出了高度的责任和冷静,成为一家人的精神支撑。
这天,我接到了柳月的电话:“江峰,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说:“什么事?”
柳月的声音显得有些严肃:“电话上不方便说,你来再说。”
柳月在电话里的态度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直接去了柳月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