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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为训练革命军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他分明知道,训练士兵好比生孩子,要经历十月怀胎的艰难,训练没有文化的士兵更是难上加难。
老秦先训练从大陆带过来的那批人,这批人好训,很快就上道出师。然后他们都成了革命军的教官,以正规军的方式训练革命军,从立正稍息开始,站队,向右看齐,纵队,横队,分列式,齐步走,教官手握鞭子,对做不好动作或者怕苦怕累的士兵当场课以鞭打,不许吃饭,不许睡觉,罚在太阳下反复操练……
在李顺的建议下,老秦把军队的政工制度带进了革命军,每连有指导员,营有教导员,支队有政委,只是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加的什么党。他们以连为单位,晚上学习军人条例,汇报思想工作,由指导员做总结训导。
纪律是革命军的灵魂,老秦规定不许自由散漫,不许逛寨子泡姑娘,不许吸大烟喝烧酒,所有士兵必须令行禁止,违纪者轻者关禁闭,重者鞭打直至枪毙,杀一儆百。军人就是军人,不容自行其是。
整顿果然大见成效,几个月下来,平时自由散漫的掸族士兵个个如惊弓之鸟,听见口令就像听见鞭子响,军纪观念像紧箍咒一样牢牢套在他们头上。于是金三角第一次出现了步伐整齐的掸族士兵队列,以及惊天动地的整齐口号。这是金三角任何一支武装力量都没有达到的。
再如敬礼,原先革命军都是效仿政府军,行英国式军礼,腿抬得高高的,脚猛地一顿,手臂高举,掌心向外翻,就像西方电影上那样极具夸张效果的动作。老秦很厌恶这个,统统给改成了中国式军礼。
于是金三角第一次出现了行中国式军礼的武装人员。
由于金三角贫困原始,掸族士兵大多身材矮小体质瘦弱。老秦将军校的器械教学法搬进革命军队,他派人依样画葫芦地做了许多单杠、双杠、木马、平衡木和沙包,亲自给士兵作示范,强健体质。
他还建起掸邦第一座史无前例的篮球场,教会大家打篮球和进行体育锻炼。开始那些笨手笨脚的掸族人如同赶鸭子上架,许多人在单杠双杠上摔得鼻青脸肿,但是不久他们的瘦小体型就发挥出优势来,许多人变得跟猴子一样灵巧,能在器械上做出种种令人叫绝的杂技动作来。
还有射击、刺杀、进攻、隐蔽运动、匍匐前进,经过严格训练,掸族士兵掌握了许多从前一无所知的军事知识,加上李顺大量投资改善后勤伙食,让这些士兵顿顿都能吃上肉,很快他们的体质明显增强,真正实现了由山民向军人的转变。
老秦日复一日地带领队伍出操、训练、演习,没有丝毫懈怠,他在实现自己的承诺,要把这些祖祖辈辈没有走出过大山的掸族人训练成为金三角最优秀的士兵。
“士兵不是天生的,老百姓穿上军装依然还是老百姓,真正的士兵必须经过战争淬火。”李顺感慨地对我说:“目前我们革命军的战士,在老秦的训练下,个个都是丛林战的高手……最近进行的几次战斗,就是最好的证明。”
听了李顺的这一番介绍,我不由对老秦愈发多了几分敬重。
似乎,我觉得,老秦不单是一个重义气的人,还是一个有信仰的人。
至于他的信仰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也想不出。
两天之内,情报传来:果敢自卫队运送冰毒的队伍终于出动了!
果然是60匹骡马,还有一百多名武装人员护送。
我和老秦李顺经过商讨,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派出侦查分队,严密监视这支队伍的动向。
我们同时决定,我夺取毒品的战斗和老秦进攻果敢自卫队大本营的战斗要同时打响,这样可以打他们一个手足无措,让他们无法互相顾及。
在严密监视这支队伍动向的同时,昆明和星海那边也在紧密注视着伍德极其手下人的动静。
当天传来的情报并不乐观,他们竟然走的是东线小路。
这出乎我们当初的意料。
“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要去撞枪口?”李顺自言自语地说。
老秦神情淡定地说:“不着急,走着瞧。”
看到老秦如此镇静的神态,我不由心里有些安稳,李顺也有些心安。
果敢自卫队的贩毒马帮走走停停,好像没有目的,也没有紧迫感,随心所欲,随遇而安,这种老百姓式的散漫旅行令我们这几个阴谋家焦急万分。在沉默的煎熬中等待了2天之后,侦查分队终于发回情报,报告马帮离开东岸,渡过湄公河转上了西线森林小路。
这就是说,猎物终于要来了。
渡过湄公河转入西线小路后,在一双双躲在暗处的眼睛严密监视下,果敢自卫队马帮开始加快赶路的步伐,侦察分队每次发回的情报都有新进展。
这些情报在我们面前渐渐勾勒出这样一幅不断延伸的行军路线图:武装人员押运冰毒渡过湄公河后,在勐经附近离开牛车路,一头钻进无人区南班河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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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谷,像巨蟒一样消失在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预计3天后他们将从西面马卡河谷中出现,这样他们就远远绕开势力强大的两外两股武装的活动范围,躲开敌人可能设下的埋伏。
由此可见,他们的行动路线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周密思考的,现在基本可以断定,他们改由水路运输的地点将会选在马卡河谷以东的一个渡口附近。那里已经停放好了接应的船只。
侦察分队始终像影子一样尾随在马帮后面,传回的情报越来越清楚地表明,这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毒品走私队伍。士兵都是掸邦人称为“小汉人”的果敢华裔,他们高度警惕,随时把冲锋枪提在手中,一遇风吹草动就开枪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