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弟道:“师兄,许应把鸣雀府搬走了!”
皇甫真于是走出府邸,向鸣雀府看去,果然不但鸣雀府被许应以大法力搬走,甚至连鸣雀府所在的仙山也被许应搬了去!
此刻那座仙山正在怀沙仙洲上空光明正大的飞行,向沅湘仙洲飞去!
那师弟慌忙道:“师兄你看!咱们怀沙仙洲的规矩,人可以走,道法留下,仙山和仙府更是要保留原状!他把仙山也扛走了!”
“不是扛。”
皇甫真认认真真道,“他坐在鸣雀府中,以大法力将仙山连同仙府一起搬走。”
那师弟急道:“他坏了咱们怀沙仙洲的规矩……”
“坏了咱们怀沙仙洲什么规矩?”
皇甫真瞪他一眼,语重心长道,“咱们怀沙仙洲的规矩就是没有这个规矩。师弟,你脾气不要这么火爆。你要学我,每日三省吾身:打得过他么?打不过他干嘛招惹他?不招惹他就当做没看见。”
那师弟气道:“你这是不作为!”
皇甫真笑道:“咱们作为了也没用,肯定会被他教训一通。再说沅湘仙洲有沅湘仙洲的规矩,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他到了沅湘,自然会被镇守那里的强者挡下,咱们只管看热闹,等他被撵回来。”
那师弟恍然大悟,笑道:“他被镇守沅湘仙洲的强者撵回来,咱们便不算坏了怀沙仙洲的规矩了。”
两人目送许应驾驭仙山飞往沅湘,等待许应与镇守沅湘的强者大打出手,然而古怪的是,并没有人阻拦许应。
两人立在空中,只觉今日的风有些凉意。
仙山上,许应觉得自己慈眉善目,但镇守沅湘的强者们却觉得他面目狰狞,凶相毕露,不敢阻拦他,眼睁睁的看着他驾驭仙山飞入沅湘仙洲。
沅湘仙洲比怀沙仙洲大了很多倍,这里的虚空道力更强,更方便修炼和感悟。
许应驾驭仙山四下寻找一个合适的落脚地点,他在虚空大道的成就不菲,于是感应虚空,寻找虚空大道最强烈之处。
如此飞行十多日,他终于寻到沅湘仙洲虚空大道最强之地,此地只有一座山峰,山头不大,山上有一座庙宇,匾额上写着“瑾瑜”二字。
这道观中只有一个老者,是个道人,正在扫地,仰头便见一座仙山飞来,就落在瑾瑜观的旁边。
老道面色黑沉,有些诧异,心道:“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胆敢把自己的山头落在此地?”
这时,便见那仙山中飞出一个年轻人,十七八岁年纪,长得颇为高大,虎背熊腰,只是面色有些黑,径自向这边飞来。
“长老,许应有礼了。”
那少年施礼,道,“在下是从怀沙仙洲来的弟子,因为要感悟虚空,感应到此地虚空最强,所以冒昧惊扰。”
老道见他还算有些礼数,并不为难,道:“我并非瑾瑜观主,而是负责打扫的。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山头,你若要住在这里,就住下便是。”
许应称谢,躬身拜了拜,回去参悟虚空去了。
不过多时,道盟各大殿主便得到消息,一个个神色错愕:“那许应,把鸣雀府搬到瑾瑜观旁边去了?他失心疯了不成?”
“我们的道殿都不敢建在附近,他倒是胆大包天!”
“他从怀沙仙洲搬出来倒也罢了,看在钟道友的份上不与他计较。但他是怎么想的,居然搬到瑾瑜观附近!”
瑾瑜观中,老道向不远处的鸣雀府打量几眼,只见许应居然就在鸣雀府中入定下来,感应虚空大道。
“悟性倒是不坏。”
老道继续打扫,这时永乐真君来到瑾瑜观,并没有进入观中,而是站在道观外,神态恭谨,躬身道:“邪师兄,那个许应名义上是我洪武殿的人,实际上早已被逐出洪武殿。他若是惹出什么事端,师兄尽管惩戒他,不要怪罪到我洪武殿头上。”
邪道人拄着扫帚,道:“我观此子,悟性倒是不错。何必将他逐出洪武殿?你不收他,你洪武殿的损失就太大了,将来可不要后悔。”
永乐真君笑道:“他牵连大,我扛不住。”
他迟疑一下,询问道:“邪师兄,瑾瑜观主回来了么?”
邪道人摇头:“不曾回来。”
永乐真君又道:“那么是否有消息传来?”
“不曾有。”
永乐真君露出惋惜之色,告辞离去。
邪道人邀请道:“何不进来坐坐,喝杯茶?”
他话虽如此说,但没有真的邀请永乐真君进去喝茶的意思。
永乐真君也是知趣,笑道:“不了,不了。”说罢,躬身告辞,转身离去。
邪道人目送他远去,目光又落在旁边的鸣雀府上,低声道:“许应是么?你是怎么做到人见人厌狗见狗烦的?不过,他的道法大有古怪。莫非,他就是那个大人物?”
他凝眸向许应看去,越看越是动容,赞道:“他尽管有四门大道已经是道主,却还是不朽境!他以一种奇特的方法,让自己一统先天九道和虚空大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