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湘仙洲。
温南薰回寂灭观一趟,向道寂道人述说这一路上的见闻,又求问轮回因果的演变。
过了不知多久,温南薰收获良久,又去拜见自己的诸位师兄师姐。
忙了许久,她才记起许应的嘱咐,于是便四处打听长孙圣海和左琏道主的下落。
“南薰是怎么知道长孙圣海的?”
寂灭观的大师兄魁罡道人道法雄浑无边,比温南薰深厚很多,颇为惊讶,道,“长孙圣海是罗太宗的令牌接引过来的,罗太宗已故,生前也不是殿主。六千年前,长孙圣海带着他的令牌前来,无所依靠,按照以往的规矩,便入住罗太宗的府邸。我与此人碰过一次面,惊为天人。只是这些年不知他的修为进境如何了。”
他顿了顿,道:“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今他的修为到了哪一步,很难说。”
温南薰惊讶不已,魁罡道人很少夸人,难道这个长孙圣海真的这么厉害?
她打探罗太宗的居所,又询问左琏下落。
魁罡道人笑道:“左琏曾经是道盟的反贼,反抗道盟,他投降道盟之后,便成为了接引使,负责接引那些无主令牌之人前往道盟。你想找到他,颇为不易。这个左琏,别看人微言轻,其修为实力只怕深不可测!”
温南薰更加惊讶,她知道大师兄魁罡道人的本事,连魁罡道人都说左琏道主深不可测,只怕左琏道人的确深不可测!
“左琏如果真的这么强,为何从前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号?”她心中暗道。
温南薰辞别魁罡道人,赶往罗太宗的居所。
过了不久,她来到罗太宗的神光府,果然只见一个年轻人居住在其中,虽然颇为俭朴,但那年轻人却器宇不凡,相貌虽然温润如玉,但是胸怀中却似藏有凌云志气。
他的眉宇间却似有一丝忧愁,难以化开。
那年轻人正在修行先天九道,九道循证,内循外循,内证外证,看得温南薰眼花缭乱,心中怦怦乱跳:“此、此人的天分,竟似比师尊还要高!难怪魁罡师兄惊为天人!”
温南薰定了定神,上前询问道:“这位公子,是否是长孙圣海师弟?”
那年轻人见礼,道:“我便是长孙圣海。敢问姑娘是?”
温南薰自我介绍一番,道:“我此次出门接引一位钟道兄,恰逢一位许应许道友无人接引,于是将他也带回道盟。这位许道友自言认识阁下,让我来打探阁下下落。”
长孙圣海又惊又喜,道:“许道友也来了?”
温南薰笑道:“这位许道友修为也是极为了得,可惜不如他的同伴,大钟。如今大钟已经被我师尊道寂真君请了去,许道友则还在怀沙仙洲。”
长孙圣海笑道:“怀沙仙洲?那么真是屈才了。许道友的修为或许没有多少长进,但他的才学,却胜过我百倍。温姑娘,还请引路。”
温南薰被他的气质所折服,为他引路,向沅湘仙洲外飞去,道:“长孙道友来到道盟有六千年了?不知道修为进境如何?”
长孙圣海道:“勉强忝为道主。”
温南薰心中凛然:“九道道主?你修成了九道循证?”
长孙圣海笑道:“我只是做到了大多数殿主应该做到的事情罢了。”
温南薰心中更加震撼。
长孙圣海言语之中已经把自己类比为殿主,难道这个才来到道盟六千年的修士,真的这么厉害,能在短短六千年的时间,将修为实力提升到这一步?
温南薰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沅湘仙洲中喧哗声传来,有人高声叫道:“此次定然不能放过洪武殿!”
“洪武殿欺人太甚,永乐真君若是不能约束门下弟子,我们来约束!”
“那姓许的就在怀沙仙洲!”
“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他!”
……
温南薰和长孙圣海驻足观望,只见许多位阴阳殿的弟子,在阴阳殿大师兄乾园道人的率领下,向着怀沙仙洲而去。
温南薰喃喃道:“姓许的,怀沙仙洲,洪武殿?难道是许应许道友?”
长孙圣海张望道:“一定是他。他住在怀沙仙洲什么地方?”
温南薰道:“鸣雀府!”
长孙圣海笑道:“鸣雀府?有云雀者,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许道友是个不安分的主,他在鸣雀府,只怕鸣雀府要声名大噪了!”
温南薰摇头道:“长孙道友,你来到彼岸的时间尚短,根本不知道各大殿堂的弟子,实力是何其恐怖!”
长孙圣海摇头道:“那是你没有见过许应是何等恐怖。事不宜迟,咱们尽快赶到那里!”
正在此时,又有喧哗声传来,温南薰急忙张望,却是生死殿的子弟义愤填膺,要去怀沙仙洲,惩戒一位姓许的洪武殿子弟。
温南薰愕然,喃喃道:“这怎么又得罪了生死殿的弟子了?”
长孙圣海猜测道:“此人好像把生死殿的道统砸了。”
温南薰骇然:“在道盟中,居然还有人胆敢砸道统。便不怕道尽道主报复么?”
他们刚走出沅湘仙洲,便又听得喧哗声传来,却是太初殿的门生被人用太初大道痛打一顿。
而这个人,正是来自洪武殿的姓许的外门门生。
温南薰与长孙圣海匆匆赶到怀沙仙洲,只见已经有很多道盟弟子将这处圣地包围得里三重外三重,正在攻打鸣雀府。
那鸣雀府中时而化作混沌,时而紫气蒸腾,时而杀气森然,又会忽而寂灭,天火熊熊。
许多阴阳殿、生死殿的弟子正自试图破除禁制,然而却被外层禁制所伤,险些没能活着回来。
突然,又有许多道主浩浩荡荡前来,鸣雀府四周,人数越积越多。
而在远处,还有更多的人杀气腾腾的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