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大是惊讶,这是华道主这等高高在上的屠夫,提出来的?
但他随即醒悟过来,华道主等人所谓的众生平等,与自己理解的众生平等其实不是一回事。
因为在那时,彼岸已经没有了凡人。
他们的众生平等,指的是彼岸的古神、半神和后裔,众生平等。
“彼岸圣族长相不似人族,形如古神,千奇百怪,原来人族已经灭绝,只剩下古神、半神和后裔。”
不过,他发现了有趣的一点。
“其他宇宙来到彼岸的人,也可以依据这条律法,与老圣族平起平坐。新老圣族的矛盾,也在此时埋下祸根。”
许应心道,“最奇妙的是,现在老圣族们从其他宇宙挑选新圣族来到彼岸,用这些新圣族的性命来抵消劫运!真是高明!”
玄女圣王道:“后来劫运战争爆发,要灭掉罗太宗时,他便逃脱了,离开了彼岸。”
许应道:“他去了道盟。”
众人有些茫然,没有人听说过道盟这个名字。
太一道主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罗太宗此次归来,绝非为彼岸做打算,只怕是因为他是彼岸的宇宙元神,劫运更甚!他此来,是来消劫的!”
许应心中凛然。
祖神这样的宇宙元神,与原生宇宙的天地大道联系最为紧密,原生宇宙兴旺,他的实力也水涨船高,原生宇宙入劫,他也会因此入劫,修为降低!
天成子道:“我以为,除掉罗太宗的紧迫性,还在除掉罗世宗之上!此人生性残暴,这次归来,绝非与我们一心!”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许应摇头道:“诸位,不是许某看不起你们,若是没有我助阵,你们十一人一起上,也会被罗瘫子统统打死。你们尚且不是罗瘫子的对手,更何况罗太宗?”
太一、天成子、玄女等人沉默下来。
过了良久,太一方才道:“先对付罗太宗!”
其他人逐一点头,凌烟明王声音沙哑道:“罗太宗更为危险,就算不能杀他,也要让他知道,我们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们!我们并不好惹!”
许应见状,心道:“罗太宗真的这么狠?居然能让太一他们不畏死亡,也要除掉他。”
……
栖烟悬空岭外。
通天道主没有直视罗太宗,而是看着面前的树叶,淡淡道:“我察觉到彼岸有客前来,劫运大增,杀伐暴涨,因此循杀伐而来。在下通天,敢问道兄是何来历?”
罗太宗笑道:“我叫罗太宗,本是彼岸的天地元神,在亿年前得道,后来便遨游混沌,离开此地。不曾想当年未曾有人证得的杀伐之道,居然有人证得。”
他打量通天道主,悠然道:“你的道法很是不坏。”
通天道主道:“阁下此来有何见教?”
罗太宗笑道:“来此地见一位名叫长孙圣海的年轻人。”
通天道主唔了一声,道:“他是我的弟子。”
罗太宗道:“听闻他学了先天九道,颇有成就,因此前来一见,并无恶意。”
通天道主道:“他的确修炼了先天九道,你请回吧。”
罗太宗微微一笑,凝视自己的双手,悠悠道:“道友,你察觉到我带来的劫运和杀伐,应该可以根据我自身带来的劫运杀伐的强度,知道我是何等强大。你远非我的对手。”
这时,天空中华光涌现,一个声音飞速接近,冷笑道:“所以通天还通知了我们!”
罗太宗抬头看去,只见华道主立在云端,杀气腾腾的赶来,笑道:“原来是晟成,你有伤在身?你的伤是道尊所留罢?”
华道主心中凛然,紧张之下,不由分说便将自己搜刮的各种先天灵宝祭起,一时间上百件先天灵宝浮空,镇压得四周天地呈现出支离破碎的景象!
罗太宗肆无忌惮的打量他的身体,仿佛一双慧眼能将他看穿看透,微笑道:“你是一个很好的标本,从你的道伤中可以看到道尊的道行究竟到了哪一步。你很值得研究……”
这时,只听一声大笑传来:“罗太宗,你不是说你再也不回彼岸了么?如今回来,岂不是食言而肥?”
罗太宗循声望去,但见林道主背负长枪,手托大鼎,头顶大钟,脚踏阵图,身后插满各色旗帜,四周虚空中,还有林林总总的先天灵宝,向这边走来,随时准备出手。
虽然此行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十足准备,但是罗太宗的目光扫过来时,林道主还是心中一惊,险些便祭起灵宝杀来!
罗太宗微微一笑,道:“通天道友既然通知了他们二人,那么一定也通知了我那个逆子对不对?”
罗道主的声音传来,颇为无奈,道:“父亲,我原本不打算与你为敌,只要你离开彼岸,我便可以装作从未见过你。”
罗太宗看去,只见罗道主驱车而来,依旧是一幅瘫子做派,笑骂道:“滑头鬼。”
罗道主紧张万分,早在车辇的华盖下藏着自己所有的先天灵宝,随时可以祭起杀了老父亲。
罗太宗却并未揭破他装瘫的事情,笑道:“我走之后,彼岸便只剩下你们三两只了么?晟成,传庭,世宗,你们不成啊。当年你们三次围剿我,动用的人数比现在多了太多。彼岸在你们治下,一日不如一日,还不如我治理时期。”
这时,太一道主的声音传来:“罗太宗,谁说我彼岸无人?”
罗太宗看去,微微皱眉,只见太一道主率领着天成子、玄女圣王等十位道主走来,众人各自祭起一件先天灵宝,战意熊熊,死死盯着自己。
今日,俨然又要重演当年的那一幕幕。
当年曾经发生过三次古神之战,都是针对他而来!
不知谁低声道:“杀了他,彼岸便可以渡过劫运了吧?”
罗太宗笑道:“我到了道盟之后,洗心革面,改过自新,已经很少滥杀无辜了。见到你们,又不禁让我手痒。”
他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停留在太一的身上,微微皱眉。
远处,许应看到这一幕,紧张得差点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