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吸引的戾气只有发丝粗细,但至少证明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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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上古大妖的尸骨作饵,确实能引动幽泉深处的力量。
小心地将翼骨收起,又看了眼幽泉。
水面下似乎有巨大的阴影游过,搅动出几个不自然的旋涡。
这口传说中的"灾祸之泉"比上次来时更加活跃了,泉眼周围的土地已经龟裂成蛛网状,裂缝中渗出粘稠的黑液。
"得再快些了…"
易年喃喃自语,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掠向东北方。
可刚飞出几里,易年突然在空中急停!
毫无征兆的,一股尖锐的刺痛感从心口炸开,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钎捅进了胸腔。
下意识捂住胸口,龙鳞自动亮起,在周身布下防御剑阵。
"怎么回事…"
易年皱眉四顾。
下方是荒芜的丘陵,几只乌鸦被惊得飞起。
远处官道上,行尸像蚂蚁般缓慢蠕动,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可那股心悸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错觉。
易年悬在半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修行到他这个境界,早已不会无缘无故产生幻觉。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应,往往是天道对人的警示…
"七夏?"
易年猛地转头看向西方。
那里是连绵不绝的群山轮廓,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
难道七夏碰见什么事儿了?
"不会的…"
强行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
七夏身负凤凰血脉,又有凤凰翎护体,就算遇到真武巅峰也有一战之力。
更何况西岭早已没落,哪来能威胁到她的存在?
摇了摇头,将心底的烦闷压了下去。
自己前去南昭路程比七夏短,速度也比七夏快,所以自己先回来也正常。
搓了搓脸,自语道:
"别总自己吓自己…"
说着,虚空而行。
回到青山时已是黄昏。
果然,七夏还没回来。
镜月湖波澜不惊,冰面倒映着天边火烧般的晚霞。
第一夜,易年坐在湖边调息,每隔一个时辰就起身查看西方天际。
第二夜,开始整理药材,可动作有些急急,最后不小心打翻了一瓶丹药。
第三日黄昏,远处终于有了动静。
易年"腾"地站起身,龙鳞发出刺耳鸣响。
下一刻!
"哗啦!"
一道火光从天而降,朝着湖面砸去,隐约可见人影坠落。
易年想都没想就纵身跃起!
"七夏!"
易年一把抱住妻子,可触手的温度烫得惊人。
七夏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唯有眉心一点凤凰印记还在微弱发光。
更可怕的是她的右肩,一个碗口大的贯穿伤,边缘结着幽蓝色的冰晶,正不断向周围蔓延。
"千山雪寒…西岭的人?!"
易年瞳孔骤缩,立刻抱着七夏冲出湖面范围。
青光涌入她体内,却发现七夏经脉里盘踞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
一种是熟悉的凤凰真火,另一种却是带着吞噬特性的幽蓝寒气,正在蚕食七夏的生机!
忽然,七夏剧烈咳嗽起来,一口带着冰渣的鲜血喷在易年胸前。
勉强睁开眼,瞳孔已经有些涣散,却还是努力聚焦在丈夫脸上。
"回来了…"
气若游丝,"就说你得先回来…"
"别说话…乖…"
易年伸手贴在七夏胸前,青光不要钱般渡入她体内。
"嗯…"
七夏看着易年,尽管重伤如此,却依旧带着笑意。
有他在,自己便不会有事。
有自己在,他也不会有事。
"那我睡会儿,累了…"
说着,手一挥,计蒙的尸骨落在了湖边。
易年此时哪里有心思管那个,在七夏额头轻轻一吻,温柔道:
"睡吧,醒了就好了…"
"嗯…"
七夏回着,手缓缓垂下,彻底陷入昏迷。
易年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忍住没让那声嘶吼冲出口。
竹篓被青光撞开,无数药材从柜中飞出。
易年将七夏轻轻放在空地上,转身时眼中已是一片血红。
龙鳞亮起,仿佛感应到了主人滔天的杀意。
……
一天后。
镜月湖的冰面平静如镜,倒映着夜空的繁星。
七夏靠在易年怀中,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近乎透明。
拢了拢肩头的狐裘,这是易年硬给她披上的,尽管以她的修为早已寒暑不侵。
"真的只是被妖兽所伤?"
易年轻声问道,手指轻轻拂过她肩头缠绕的纱布。
纱布下,幽蓝色的寒气仍在缓慢侵蚀,却被一层青光死死压制。
七夏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即展颜一笑:
"不然呢?难道西岭还有能伤到我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