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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离嘉华苑很近,即便堵车,六七分钟后车子也顺顺利利地开进了停车场。
所以陆迟一身衣裳还是湿的,没能被他年轻的身体烘干。
他拎着两个袋子走在前面,沈黛提着雨伞落后几步,默默无言。距离电梯几十米,里面走出来一对儿三十出头的夫妻,沈黛瞧着有些面熟。寻思着在对方看过来时点点头,那对夫妻却一直盯着陆迟看,擦肩而过,再走几步,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肯定吵架了,大雨天的,真会玩浪漫。”女人略带讽刺。
“估计还是大学生,富二代。”男人同样八卦。
沈黛满头黑线,这对夫妻怎么都喜欢脑补?旁的不说,陆迟哪里像大学生了?那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大公司ceo王霸之气不是很明显吗?
“快点。”陆迟挡着电梯门,低声催她。
一头短发被他擦得乱糟糟的,沈黛下车前温馨提醒他她包里有梳子,陆迟没用,现在上下狼狈,手里还拎着白色刺眼的商场塑料袋。沈黛抬头时,里面那条明明被开肠破肚的鲈鱼突然又奋力地甩了甩,挣得塑料袋在陆迟手里不停晃动。
好吧,这样的陆迟,确实不像一个成功人士。
沈黛忍笑跑进了电梯。
空荡荡的电梯,里面就他们两个,金属表面光滑如镜,照出两人的身影。
狭小的空间,沉默更烘托尴尬,沈黛绞尽脑汁与他攀谈:“回去马上做饭吗?”
“我先去换身衣裳。”陆迟微微仰头,看上面跳跃的楼层显示。
沈黛点点头:“等会儿炖个汤吧,预防感冒。”
说完察觉男人看了过来,沈黛心里一慌,怕他误会她单纯的好意,连忙补充道:“我也淋了雨,咱们都喝点。”
陆迟盯着她一紧张就会发红的脸蛋看了两秒,收回视线。
出了电梯,陆迟一直将两个袋子拎到两家门口才放到沈黛这边,他径自转身开门,沈黛弯腰拎袋子,那边的门已经关上了。沈黛如释重负,拎着东西进屋,用后背关好门,放好食材洗洗手,也先回卧室换衣裳。
要当大厨,沈黛将长发扎成了花苞头,刚收拾好,门铃响了。
沈黛头疼地去开门。
陆迟换了条白色运动t恤,头发没梳,垂眸看她:“我帮你收拾鱼虾,一起做快点。”
沈黛只得请他进来。
陆迟关好门,回头看到她的背影,花苞头下几簇碎发蓬蓬松松,脖颈修长,海蓝色的短袖圆领偏低,一片脊背露了出来,莹润如玉。她今天没穿短裤,是条长达小腿的碎花裙子,他只能看见脚踝。
陆迟有点失望,他喜欢看她的腿。
想想真是自寻苦吃,可以动手动脚时他非要装君子,如今她年龄够了,什么都可以做了,却成了旁人的女朋友。
“鱼做汤,油爆虾,再炒个红椒肉丝?”系好围裙,沈黛拿出菜往冰箱里放,背对陆迟问。
“可以。”陆迟对饮食并不挑剔,更何况是她做的。
沈黛就拿了三个红椒,洗完了切丝。
陆迟站在旁边,先打理那条鲈鱼,嫌商场弄得不干净。
“你跟徐行交往多久了,怎么认识的?”陆迟重重拍了下鱼脑袋,彻底将鱼拍死。
沈黛被他大力的动作吓了一跳,侧头看,陆迟放下菜刀,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模样。
“坐飞机认识的,五月里开始在一起。”沈黛熟练地切红椒丝。
“眼光还行。”鱼放到一旁备用,陆迟将河虾倒进盆子,水冲了一遍,拿起剪刀剪河虾脑顶的触须和尖角,一只一只,耐心十足。
听他夸赞自己的男朋友,沈黛感觉有点怪,不过难得陆迟主动打破沉默,她也就陪他聊了起来,“徐行是不错,工作上进,对我也好。你呢,那天是糊弄我妈的吧,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女朋友。”
“我很忙,没时间。”陆迟偏头看她,“我记得我上大学时,班里有点姿色的女生都有男朋友,你大学期间是不是也谈了?”
谈了也不告诉他啊。
沈黛在心里窃笑,面上不动声色,低着脑袋,特别乖地道:“没有,我是好学生。”
陆迟抿了下唇。
哪个好学生十七岁就早恋?
虽然她结束一段恋爱后就会把之前的秀恩爱微博都删了,陆迟却记得几张图片,手牵手的,男人高瘦背影,或是两人并排的影子。可惜她很注重*,从来不会露脸,他无从知晓那两个幸运又倒霉的男人是谁。
算上他,她的前三任男友都没有超过三个月,所以陆迟确信,徐行也不会例外。
扣除徐行出差这两周,按照规律,估计徐行回来,用不了多久沈黛就会甩了他。
心情好,陆迟总忍不住往她那边瞄,她低头切菜的神情,专注好看,她按着红椒的手指,白皙纤细。看着那红红的胖椒,陆迟莫名其妙羡慕,巴不得自己取而代之,让她先捧着他洗,再摸……
沈黛忽然听到吸气声,疑惑抬头,看到陆迟一动不动站在那儿,举着手指。
“怎么剪到手了?”眼看着陆迟左手食指迅速往外冒血,沈黛大吃一惊,急忙放下菜刀,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往外走,“你先冲冲手,我去找创可贴!”
人走了,陆迟再次吸了口气。
她的剪刀真锋利,口子不浅,疼。
创可贴放在抽屉里,沈黛很快找了出来,正想往外走,陆迟突然出现在她卧室门口,盯着她道:“伤口深,你有绷带吗?帮我包扎一下。”
沈黛连忙又去翻绷带,这些基本用品她平时都备着的。
陆迟坐在客厅沙发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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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想什么出神了啊?”沈黛拿着绷带走了出来,坐到他旁边,看到他食指的血口子,忍不住埋怨道。这么大的人了,剪几只虾都做不好。
“公司有点事。”小姑娘低着脑袋抽绷带,陆迟肆无忌惮地盯着她,从她光洁的额头一直看到她衣领。回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挨她这么近,近得能闻到她身上的玫瑰香,近得能看到她耳垂上面的一点小小黑痣。
她还摸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