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萧霆转个身,正脸朝她。
因为他躺着,从景宜的角度,能看到浅浅的双下巴。
猜到萧霆为何不快,景宜想了想,安抚道:“以后只要不饿,别吃那么多了。”
她没敷衍人,萧霆叹口气,让景宜扶他起来,然后盯着景宜问:“你觉得现在的你好看,还是怀孕前的你好看?”
还不都是他?
景宜刚要说都好看,仔细一琢磨那样好像是在夸自己,便改口道:“我向来不太在意仪容,只要你喜欢,苗条也好,吃胖也好,我都随你。”
萧霆不满意,继续问:“不说你,换成表妹,你喜欢她瘦点还是胖点?”
他非要个结果,景宜无奈,握着他手道:“只要是你,无论胖瘦,我都……”
萧霆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媳妇。
景宜却不好意思说了,面露无奈。
萧霆哼了声,不勉强她,起来陪景宜去吃晚饭,为了不再胖下去,萧霆只喝了一碗粥。景宜又担心他饿着,劝他再吃点,萧霆不吃,拉着景宜去院子里散步消食。
散步回来,萧霆缠着景宜慢慢来了一回,他躺着享受,景宜要努力掌握火候,事毕出了一身汗,还不怎么尽兴,确实有点煎熬。瞅瞅已经惬意睡着的萧霆,景宜帮他盖好被子,自己默默平复。
翌日景宜继续天没亮就起了,进宫,随延庆帝上朝。
因寿礼一事,昭王触怒龙颜,为了挽回延庆帝的心,淑妃想法设法争宠,丽妃不甘落后,延庆帝今晚哄了淑妃,第二晚肯定会被丽妃逮住,虽然不是每晚都行.房,架不住年纪大了,延庆帝连续吃了大半年的药,身体反而越来越衰败。
延庆帝自己也清楚,同时又不肯服老,专门请了道士进宫炼丹,靠丹药维持体力。
“皇上,乌渠派人送了一封信来。”
解决完几件大事,通政使曹大人犹豫着出列,双手托着一封信,低头启奏。
提到乌渠这个让延庆帝丢了大脸的名字,文武大臣们都不禁放慢了呼吸。
延庆帝对吉利是又恨又畏,但他对乌渠只有恨,烦躁道:“念给朕听。”
曹大人领命,拆开信封,却见宣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大字,笔锋粗犷豪迈,定睛一瞧,那几个字竟然是:“皇上岳父,您要当外公了!”
那嚣张得意的语气,几乎要透过字迹迎面扑来。
曹大人脊背冒出一层汗,可迎着延庆帝审视的目光,曹大人只得硬着头皮,弯腰道:“皇上,二……乌渠的阏氏,有喜了。”
去年皇上下旨剥夺二公主的封号,这世上再无二公主。
可上至延庆帝下到文武百官,都清楚乌渠的阏氏是谁。
龙椅上迟迟没有动静,有那胆大的臣子偷偷抬头,就见延庆帝整张脸都青了,铁青铁青的,乌云密布。太吓人,臣子眼睛被烫般匆忙低头,再不敢多看。
“竖子欺人太甚!你们谁去替朕斩了乌渠首级,朕封他为武侯!”
终于喘过气来,延庆帝捂着胸口怒吼道。
“皇上息怒!”
都气得要发兵了,大臣们齐齐跪下劝阻。抢公主时都没打,现在更不可能打啊。
延庆帝何尝不知道,只是想找个台阶下罢了,连声骂底下的臣子无用,然后一边咳一边由太监扶下去了。景宜垂眸跟在后面,神色冷漠,心里却觉得好笑,乌渠还真是神速,这么快就让二公主怀上了。
傍晚回宫,景宜将这个喜讯说给萧霆听。
萧霆没见过乌渠,对乌渠当不当爹也没兴趣,却拿这事逗景宜:“人家成亲三月就当爹了,你折腾一年才让我怀上,看来女人就是女人,就算能领兵打仗,论真本事,照样不如男人。不信你等着,将来咱们换回来了,我一个月就让你怀孩子。”
他豪情万丈,景宜只低头替他捏腿。
媳妇一点反应都不给,萧霆说着也没意思,还不如看景宜伺候他舒坦。瞧了会儿,萧霆突然笑了,幸灾乐祸道:“不过话说回来,乌渠简直是皇上的克星,上次他抢走二公主害皇上气吐血,这次孩子都捣鼓出来了,皇上八成也气炸肺了。”
景宜淡笑,有因必有果,谁让那人心狠送女儿去和亲?
但萧霆还是猜错了一点,此时宫里的延庆帝,肺没气炸,但又吐血了,痛心疾首地质问刚刚赶来的孟太医,“你,你再说一遍?”
孟太医跪在地上,额头触地,战战兢兢重复道:“恭王,恭王爷染了花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