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心」将一切重现,女鬼认出了画面上的经历,越来越暴躁,挣扎着要逃出楼折翡的禁锢。
楼折翡手上一用力,强大的威胁令女鬼安静下来,哀哀地趴在地上。
画面再一次变化,掌柜端着木托盘,从门口走进来:“厨房里炖了鸡汤,听说你有身子了,喝一碗补补吧。”
女鬼又惊又喜,刚要伸手,突然间想到什么,警惕道:“这该不会要钱吧?”
掌柜把汤放下,摆摆手:“不要不要,炖多了的,我这想到你要补身体,才端过来,你要是不想喝,我送给其他人。”
“别别别,我想喝。”女鬼捂着碗,不让他端走,“谢谢掌柜了,你这客栈是我住过的最好的地方,不仅房间好,还有汤可以喝。”
掌柜的笑了下:“那你可得多住一段时间,让我多赚点钱。”
女鬼一边喝汤,一边笑:“可能住不了多久了,我怀了他的孩子,他马上就会来接我的。”
两人又聊了两句,掌柜就离开了。
女鬼只喝了半碗汤就吐了,她放下碗,缓了半天才平息下不舒服的感觉。
再喝怕继续吐,女鬼将剩下的汤收好,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
她揉了揉眼睛,身上不太有力气,整个人困恹恹的:“明明昨晚睡得挺早啊,怎么又困了,还一点劲儿都没有。”
趴了没一会儿,房门打开了。
女鬼听到动静,想抬头看看,但她没有力气,连掀起眼皮都费力。
在女鬼没看到的背后,一根绳子从房梁上吊下来,打了个结。
女鬼感觉到自己被扶起,抱到了什么地方坐着,脚踩不着地。一只手掰开她的下巴,一阵剧痛传来,嘴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
女鬼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满脸惊恐,不敢相信自己遭遇的一切。
脖子上被套了个东西,很粗糙很硬,磨得女鬼脖子疼,随着脖子上的东西变紧,她被迫抬起头。
女鬼想借此来减少窒息的感觉,但这样并没有什么用,没几秒她就喘不上气来了。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睁开眼,却看到自己站在桌子上,桌前有一个人,正在将桌子往旁边挪。
从上往下看,那人很瘦弱,只有腰身圆润一点。从身形发髻来看,是个女子。
桌子被彻底移开,下坠感拉扯着脖子,在失去意识之前,女鬼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割去了舌头,吊在了房梁上。
这人是想杀死她!
桌子被移开后,女子将被褥放在桌上,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火折子,点燃后凑近被子。
火很快就烧起来了,越烧越大,从被褥烧到桌子,烧到房间里。
在熊熊的火光中,女鬼瞪大了眼睛,看清了站在火光中的女人。
出众的面容浮现在半空中,惊艳了一段尘封的岁月,过往的一切都被「窥心」挖了出来。
楼折翡如遭雷劈,整个人背脊僵直,出了一身冷汗。
那张脸很熟悉,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虽然和脑海中的面容有一点差距,但不妨碍辨认,纤细瘦弱,又浓艳美丽,是……瓷央。
楼折翡一时不察,女鬼从地上暴起,朝着他冲过来。
就在这时,从窗外飞来一支银镖,边缘上镀着一层灵力凝成的金色淡光,直直地插进女鬼的腹部。
女鬼死的时候,已经怀了几个月的身孕,腹中胎儿已经成型,所以才会一尸两命。
银镖就卡在她的腹部,楼折翡眼尖,银镖一闪而过的时候,他看到了上面用灵力刻画出来的法阵。
这法阵不会伤害女鬼,只会令她动弹不得。
女鬼直愣愣地站在房间里,浑身翻腾着怒气和怨气,恨不得溢满整间屋子。
楼折翡目光一凛,快速打开窗。
客栈在酆城角落,窗外一片空旷,街上没有行人,冷冷清清的。
神识探出去,也查不到一丝痕迹,没有办法知道银镖是谁掷进来的。
楼折翡心情很差,他已经明白了女鬼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想对他下手。冤死鬼固然怕死,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女鬼可不会放过他。
如此看来,他与瓷央恐怕真有血脉联系。
弄清楚了一切,楼折翡反而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女鬼了,只好把姜白叫醒。
姜白了解发生什么事后,脸色立马沉下来了:“你又背着我去做危险的事!”
楼折翡连忙讨饶:“都是我的错,阿白不气,先处理女鬼的事吧。”
姜白瞪了他一眼,打量着被控制住的女鬼:“确定是这银镖阻止了她?那掷银镖的人岂不是还救了你?”
楼折翡不以为然:“我用得着外人救?”
姜白阴阳怪气:“对,你多能耐,用不着别人救。”
得,小凤凰又生气了。
楼折翡喜欢他耍小性子,瞧了一会儿才抱着人哄道:“用不着别人,只用你救,你保护。”
姜白凶巴巴地推开他胳膊,看了看女鬼:“那银镖能拿出来吗?”
“能。”楼折翡点点头,控制住女鬼,将银镖拿出来递给他,“你要这玩意干什么,不嫌脏?”
姜白没接茬,拿着银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楼折翡靠在他肩膀上:“喜欢这东西?我也会做,赶明儿给你做一个,好不好?”
姜白故作不耐:“离我远点,别腻腻歪歪的,我忙正事呢。”
楼折翡天生反骨,搂着他的胳膊,使劲蹭了蹭:“呦,这就开始嫌弃我了?”
姜白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按捺不住,把玩着银镖,傲娇道:“明明是你嫌弃我碍事,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这刚看出来的线索,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我的小祖宗啊。”楼折翡弯着眼,“可别嘲讽我了,快说说你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吧。”
姜白抬了抬下巴,一脸骄傲:“我知道要去哪里找这东西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