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青衫手执羽扇的中年道人,星衍。
另一位浑身气血如洪,背负一口青铜大鼎的魁梧汉子,正是雷山。
“雷山兄弟,你就打算一路背着这镇炁鼎直到清河郡?”水月神情戏谑,雷山却毫不在意地答道:“这鼎不过区区九千斤,我这副身躯背负它,轻若无物。”
水月轻轻摇头,显然对于这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家伙十分无语。
反倒是一旁的星衍微微一笑,羽扇轻摇,悠然道:“雷山兄,你是扛得住,可你胯下的千里马可扛不住啊。”
雷山微微一怔,随即看向胯下骏马,那匹壮硕强健的枣红马后背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健硕四蹄已经开始微微发颤,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千里马善奔袭,可日行千里,但也不堪长期重负。雷山微微皱眉,终于意识到自己忽视了马匹的承受极限。
他心疼地轻轻拍了拍马背,示意马儿停下,旋即低声安抚道:“抱歉,老伙计,是我太粗心了,差点酿成大祸。”
枣红马颇为通人性,稳稳当当地停下步伐,雷山翻身下马,将镇炁鼎从背上紧了紧道:“你们跑你们的,我背着镇炁鼎一样追得上。”
雷山憨憨一笑。
水月哼道:“七阶武夫的确肉身强悍,这我承认,可从这里到清河郡足有三百里路,你这一路跑过去后,体力还能保持多少?若是激战起来,你又如何应对?”
星衍眉头微皱,羽扇轻点,沉声道:“雷山兄,切莫小觑长途跋涉之耗。你莫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龙气。
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这几日星衍彻夜不休地炼制镇炁鼎,就是为了收拢龙气之用,若是雷山这个主要战力,因为在路上体力消耗过甚,而导致关键时刻无法发挥全力,那之前的努力岂不白费?
雷山闻言,神情一肃,点头应是,可这个大鼎的分量实打实的就摆在这,运送起来确实麻烦。
星衍目光落在自己炼制的镇炁鼎之上,眼底闪过一丝烦闷之色。
这法器炼制的太过匆忙,以至于未能考虑携带之便,若非急于应对龙气异动,何至于此?星衍沉吟片刻,忽然灵光一闪,羽扇轻挥,指向身后的马车:
“我在那马车上布置一个鸿毛法阵,这样便可以由马车运载镇炁鼎,只是这样一来,马车的速度也快不起来了。”
“那便由我们三人先行,想必将那头蛟龙擒下也需要费些手脚,估计等我们收服蛟龙之后,镇炁鼎也差不多到了。”水月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雷山和星衍隐隐觉得不妥,可眼下似乎也只能如此,于是便点头同意。
三人将红毛阵法布置好之后,将镇炁鼎小心翼翼地安置在马车之上,法阵光芒微闪,鼎身稳如磐石,马匹也未见负担加重,显然这个思路可行。
“三位好汉,你们就放心让我们爷孙俩押运这尊大鼎?”
邓七仙一脸的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