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展义气急,高声道,“你在说什么?王世清!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在街边饿得皮包骨的时候,是谁把你从街上捡回来,给你好吃好喝,给你地方睡觉,教你读书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王世清面不改色,义正严词,“正是因为肖大人对我有恩在先,我才一直隐忍至今。我每次都觉得肖大人的言论都有些过激,但是为了那份恩情,我也不曾反驳。但是我一心忠于圣上,故而受不得良心的谴责,今日我只能实话实说,望肖大人莫要见怪。”
肖展义气得直接站起来,却被身边的侍卫重新按住肩膀,再次跪下,“王世清,你这个白眼狼,说什么狼心狗肺的话!明明每次说起朝堂上的事,就属你最起劲儿,现在居然颠倒黑白。”
王世清做出惶恐的神情,“展义兄,话可不能乱说,你不能因为肖大人是你的父亲,就让我们来背锅。你说话也要过过你的良心。”
肖展义还想再争论,却被肖鹤长制止道,“义儿,不必和他们逞口舌之快。”
肖鹤长转头对着晋武帝一拜,说道,“皇上,微臣从还是稚子时,就与您相识,微臣为人是何样,相信皇上心中了然于心。这样私底下编排诋毁之事,微臣不屑做。”
晋武帝闻言,双眸的沉重之色缓和了许多,做了皇帝这么久,他倒是有些忘记了,曾经在一起玩耍的少年郎。
肖鹤长从来都是坦坦荡荡,若是有什么意见,他也会当面举荐,从未背地里做些小动作。
认识他几十年,肖鹤长如何的秉性,晋武帝最了解不过。
眼见晋武帝面色好转,李于逢向郭伍年的方向递了一个眼神。
郭伍年低下头,再次抬起来时,双眼已然混浊,“启禀皇上,草民想起来一件事,不知算不算奇怪。”
他顿了一下,见晋武帝将目光转向他,他继续道,“在去紫荆书斋之前,我一直听闻那里是个靠肖大人资助才能继续持久的书斋。可是我见书斋中的摆设,桌椅,树木,各个都是精品。一见便知价格不菲,我不过是一介草民,不知为官俸禄如何,肖大人哪来这么多银子,能将这本该质朴的书斋布置得如此奢华。”
晋武帝眉头一皱,细细思考着郭伍年的话。
肖鹤长解释道,“回禀皇上,不满您说,就在几个月前,微臣在路上偶遇一位身陷囹圄的商人,微臣便随手救了他,给了他几锭银子。等微臣回去后,没想到这位商人竟是一位富商,他在家乡种植了各种树木,用来做府具,他为了报答微臣,这才送来了各种树木与桌椅。”
“那时,微臣正巧不在京城,富商声称是捐献之物,府中管家以为是微臣常常捐献的紫荆书斋,便将这些东西都拖到了书斋里。等微臣到书斋时,树木与府具都安置好。”
“微臣一心想将这些东西物归原主,可是对方并未留下姓名,微臣着实找不到他才暂且将那些东西放在书斋之中。”
晋武帝听到肖鹤长的解释,想想前因后果,并无破绽。
然而郭伍年却问道.“那位商人是哪里人士?”
肖鹤长摇摇头,“萍水相逢,并未过问。”
李于逢笑着说道,“这样说来,那肖大人岂不是随意编织一个人出来,也无人知晓呢。”
肖鹤长冷静地回道,“翼王爷,既然你觉得微臣有罪,你便拿出证据来,别在这里争执一些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