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若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地图。
若是真的能送给段羽。
那还真的是大功一件呢。
听了张松的计划,赵谦不住的点头,一边跟随张松朝着府外走,一边思量。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出府之后的赵谦停下了脚步。
“子乔兄,虽说献图一事可以在凉王那里建功,但有件事情子乔兄也是否应当考虑。”
“当下州牧打压蜀郡士族,这才引起任岐造反。”
“可凉王对待士族......”
益州和凉州紧邻,当初段羽第一任州牧之地便是凉州。
当初段羽到凉州的时候,和凉州本土士族也是闹得非常之僵。
以至于后期凉州本土士族在暗中资助北宫伯玉,险些让段羽丧命凉州。
后来段羽在击败了羌族之后,开始在凉州进行了一场大清洗。
诸多凉州士族几乎都倒在了段羽的屠刀之下。
“赵兄多虑了。”
“此时凉王,非彼时段羽。”
“当今凉王若夺取天下,势必需要人治理天下。”
“凉王早已经摆脱了初始的立威之势,你且看当今朝堂三公。”
“还有杨氏这些关中士族,只要依附于凉王,凉王可曾亏待过他们。”
赵谦想了想,好像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于是便点头同意了张松的建议。
“那我们又要怎么将地图送到凉王的手上?”赵谦看着张松问道。
张松却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先不急,我们需要一段时间来谋划。”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们可以马上就做。”
“什么事情?”
赵谦看着张松问。
“如今刘焉想要快速的平定益州的内乱之局,从贾龙等人的手中将兵权接过。”
“无非就是担心他日段羽若是真的攻打益州,益州不至于内外皆敌。”
“但我们可以想办法,最起码在凉王没有攻打益州的时候,让益州的乱局不那么快被平定。”
“刚刚在大殿上你也看到了。”
“刘焉使严颜为将,就是要夺取贾龙的兵权。”
“而且在殿上的贾龙一声不吭,虽然贾龙没有说话,但是我觉得,贾龙心里一定有所防备。”
“当初刘焉入主益州的时候,若是没有贾龙接应,恐怕刘焉现在还入不得益州。”
“然而现在刘焉想要夺取贾龙手中的兵权,担心贾龙蜀郡士族的身份日后会对其产生威胁。”
“你觉得贾龙会心甘情愿吗?”
赵谦微微摇头。
肯定不会。
就算是换做他,他也不会心甘情愿。
当初刘焉刚刚进入益州的时候,马相、赵祗等起兵于益州广汉郡绵竹县,自号黄巾,聚集为劳役所困苦的百姓。
一二天内部众就达到了数千人,先杀死绵竹县令李升,聚集吏民,部众有一万多人。
之后,马相派遣王饶、赵播等攻破雒县,杀死益州刺史郤俭,又侵犯蜀郡、犍为郡,旬月之间,破坏三郡。
马相自称天子,部众以万数。又破巴郡,杀死巴郡太守赵部。
贾龙当时率领家兵数百人在犍为郡之青衣,收集吏民,得一千余人,攻打马相。
韩揆的君长被叛军杀死,也向贾龙请求借兵以讨贼复仇。
贾龙与马相军交战数日,最终斩杀马相,叛军败走,州内清净。
之后,贾龙派选吏卒迎接新任益州牧刘焉。
刘焉到后,任命贾龙为校尉,掌兵。
可以说,没有贾龙就没有现在的刘焉。
刘焉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换做是谁,谁都不会心甘情愿。
“那子乔兄你的意思是?”赵谦看向了张松。
张松嘿嘿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说服贾龙,趁着严颜还没有抵达成都,我们率先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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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龙手中有兵,在联合任岐,我们若是可以再发动一些人手的话,刘焉一定忙于应对。”
赵谦站在原地搓着下巴仔细的思索。
半晌之后赵谦用力的点了点头。
干了。
“大丈夫生而为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与其如此晃晃度日,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张松伸手在赵谦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正当如此,我们这就去找贾龙。”
.............
不多时,刚从刘焉州牧府离开的张松还有赵谦两人便以拜访的名义来到了贾龙的府邸。
从刘焉府邸当中刚刚回来的贾龙此时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
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胜在结实。
常年习武锻炼,使得如今已经马上四十的贾龙看起来还显年轻。
只不过此时的贾龙脸色却极为的难看。
“老爷,张松还有赵谦两人在府外,说是前来拜访。”
就在贾龙心烦的时候,书房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通传的声音。
张松?
赵谦?
他们两个来干什么?
是来看我笑话的?
贾龙当即皱起了眉头。
“知道了,带他们去前面正厅。”
说着贾龙便站起身来朝着前院的正厅走去。
不多时,三人便在正厅见面了。
礼貌性的打过招呼之后,三人相继落座,有侍女奉上茶水。
“贾别驾,今日张松前来是有其原由,在下为人不善言辞,那在下就直说了。”张松看着贾龙。
贾龙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微微一笑:“本官也确实是就喜欢一些直爽的事情,但说无妨。”
张松看了一眼赵谦,然后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直说比拐弯抹角来的要好。
贾龙是武将,文官的那些弯弯绕在贾龙这里并不见得管用。
不如直说。
“是这样的,今日在州牧那里,听闻州牧让严颜前来领兵,而非是让贾别驾您领兵镇压叛乱,张松实则为贾别驾而不平。”
“遥想当初,若无贾别驾,那州牧如何入得了益州?”
“而今益州成平,但州牧却行这过河拆桥之举,无非是忌惮吾等蜀郡人士。”
“可任岐一人造反,与我等何干。”
“现在却要贾别驾,还有吾等来同坐针毡。”
“州牧这明显就是不信任吾等蜀郡人士啊。”
贾龙眯着眼睛看着张松。
张松这话直,的确是很直。
但贾龙并没有急于说什么而是叹了一口气。
“哎......心知如此,又能如何,大人才是州牧......”
“贾别驾,明人不说暗话,其实我等今日前来,就是邀请贾别驾共商大事另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