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蒋科说的。”
那起命案影响很恶劣,当年好多领导被调离甚至撤职,其中就包括当时的滨江港公安局领导。
韩工认识前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长蒋晓军,也知道蒋晓军就是因为那个案子被撤职的,不禁叹道:“老蒋就算没受那起命案影响,一样要按企业干部身份退休。年龄真是个宝,想想就可惜。”
长航公安局说是要转行政编制,可事实上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
上级有文件,下面没动静。
韩渝突然觉得之所以迟迟没动静,很可能是上级想通过这种方式甩包袱,再拖个三五年,等老同志都按企业干部乃至企业职工身份退休了,到时候再整建制转为行政单位,就能省下一大笔经费。
而且可以利用这三五年,把一些年龄虽然不是很大,但又不符合转公务员条件的人,想办法调离长航公安系统。
正胡思乱想,丈母娘回来了。
“三儿,肚子饿不饿,你舅妈让我给你带了锅魁,还热乎着呢,趁热吃。”
“怎么又带!”
“我说不要,她非让我带的。”
之前以为锅魁是一种油饼,其实不是,而是一种烤熟的肉饼,里面夹了肉馅,外表酥脆,内里暄软,越嚼越香!
韩渝接过锅魁,边吃边笑问道:“妈,今天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挺好,”向主任这几天一直在店里帮忙,不但帮着干活,还帮着打广告,请人民医院的老同事去吃。
她走进厨房系上围裙,一边忙着做晚饭,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酸辣粉三块钱一碗,价廉物美,生意怎么可能不好。中午最忙的时候,三四个人挤一张桌子,还有人在门口等,我擦桌子收碗都来不及!”
韩工拿起一个锅魁,好奇地问:“锅魁卖的怎么样?”
“也挺好,没想到开个小吃店都这么赚钱,早知道我也去开个。”
“你会做吗?”
“锅魁我不会做,酸辣粉简单,烫烫就熟了。”
……
与此同时,刚开完会准备回家的韩向柠,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大门口一个劲儿朝这边招手。
“韩市长,上车。”
“等等,我出去一下。”
韩向柠快步走到大门口,笑看着一个小伙子问:“小申,你是来找我的?”
申有文既是陵海人也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预任战士,之前因为是农村兵退伍回来后没安置工作,再后来“二次入伍”,跟韩渝一起去北湖抗洪抢险立了功,回来之后被长州挖来了,被安排到长州市人民法院司法警察大队。
法院的法警大队有点像公安局的特警队,公务员不多,主要是合同制。
申有文虽然不是公务员,但也不是合同制民警,而是比合同制高一个档次的事业编。
韩向柠早知道他在长州法院工作,但法院相对比较独立,在工作上没什么交集,之前一直没遇到过。
直到昨天市里召开人代会,各代表团要审议法院和检察院的工作报告,申有文跟着法院的领导来送文件,韩向柠才遇到了他。
好多参加会议的人大代表都提着公文包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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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有文犹豫了一下,带着几分尴尬地说:“韩市长,有个人想向你反应情况。”
“谁啊,向我反应什么情况?”
“是女的,姓包,叫包艳文,她爱人被判了十几年,但她爱人真是冤枉的!”
下午审议法院的工作报告,刚走出会场就有人来上访。
韩向柠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小事,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小申,这个是包艳文是你家什么人?”
“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家的什么人。”
“那你怎么……怎么帮她来找我的?”
申有文探头看看远处的市领导和人大代表们,低声道:“我在法院上班,她去过很多次法院,她爱人的事我们法院很多人知道。韩市长,她爱人真是冤枉的,她真可怜。
她原来打算来找人大代表的,被我遇上了。找人大代表能有什么用,再说会场外那么多民警协警执勤,她真要是闯进来散发申诉材料,最多两分钟就会被公安带走。”
能看得出来,小伙子正义感很强。
韩向柠回头看看身后,苦笑道:“我这个副市长是挂职的,就算不是挂职的也管不了法院。”
“韩市长,你能不能见见她?”
韩市长是申有文能见着的最大领导,他挠挠脖子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韩市长,如果连你都帮不了她,我估计全长州乃至全滨江都没人能帮她了!”
韩向柠不想让小伙子失望,权衡了一番问:“她爱人因为什么被判刑的?”
“说是贪污和挪用公款,可他又不是干部。人家是复旦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当年是组织部去找他的,把他请到组织部下面的什么中心搞三产。再后来上级禁止党政部门经商,他就跟组织部没任何关系了,结果现在说人家贪污,说出来你不敢信,判他有罪的证据都是跟组织部脱离之后的那些账目。”
“跟组织部有关?”
“他是被人整的,有人妒忌他,眼红他赚钱!”
跟组织部有牵连,这不是一件小事。
韩向柠头大了,犹豫了一下问:“她人呢?”
“在外面。”
“行,见见就见见,不过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前面刚开了个咖啡馆,我们去那儿说?”
“上岛咖啡是吧?”
“嗯。”
“好,你先带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