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员干部要发挥带头作用,我们要齐心协力,本着对人民群众生命安全负责的精神,全力完成转移任务!”
“党员干部要站在最前面,这是对党员党性的考验,对干部能力的考验。个人负责制上个月就宣布了,现在就是你们负起责的时候。谁出问题就处理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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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谁,决不姑息,今后也永远不录用!”
“总之,我们要尽快把转移命令传达到每一个人,在规定时限内完成转移,决不许落下一个!”
……
附近的大喇叭全在通知。
黄县长站在陵海预备役营刚支起来的帐篷里,遥望着不远处的村庄,噙着泪不断接打电话,不断下命令。
堤下已经开工了,姚工甚至上了001,在001的指挥舱里开始做《安公县杨柳村段长江干堤抢险工程》的资料。
暂时没施工任务的人员,在杨建波和赵江的组织下,在距险段一公里外的江堤上支帐篷。
后勤人员兵分几路,有的在向导带领下驱车去最近的乡镇采购,有的负责电力等后勤保障。
至于水上船只的锚泊安全,有港务局浮吊码头主任顾鹏飞和陵海港拖轮队的柳威负责。
韩渝布置完任务,下达完命令,一时间竟没什么事可做了。
刚才忙的没顾上跟县领导打招呼,这会儿不忙了,可县领导却没时间。
只见黄县长眼眶边涌出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长流,举着手机用低沉而决绝的语气强调道:“群众撤离的动员、组织、保障任务虽然十分繁杂,但必须通知传达下去!”
“通知公安局,民警全部上路,确保撤离的交通秩序!通知交通局,给我做好撤离的车船保障!通信保障、接收安置也必须尽快到位!”
“两个乡镇都有银行营业厅,赶紧通知金融系统转移财务档桉。让教育系统通知各学校转移财产,工业系统指挥各厂矿企业转移保护重要机器设备!”
“杨庄乡有个新华书店,赶紧通知书店经理立即组织人员转移仓库里的中小学课本。并且必须给我保管好,不能遗失一本。孩子们都快失去家园了,不能让他们再失去学习机会!”
……
黄县长忙着部署两个乡镇的撤离工作,顾不上接待韩渝。
政府办胡主任见韩渝不想影响黄县长的工作走了,急忙追了上来,哽咽着说:“韩营长,不好意思,我们黄县长现在确实顾不上。”
“我知道,没事。”
韩渝之所以出来,不只是因为不想影响县领导的工作,更多的是因为不敢往下听,甚至不敢想象两个乡镇的老百姓万般不舍、背井离乡的情景。
胡主任不知道韩渝是怎么想的,解释道:“韩营长,正在组织撤离的不只是两个乡镇,还有三个村,一共两百三十多平方公里,涉及到三万两千多户,十三万两千多群众。
这两个乡镇是我们县最富饶的土地,也是我们县粮、棉、油的主要产区和骨干工业基地,年工农业总产值加起来有五亿多元。
今年农业形势比往年好,如果没发洪水,只要大堤能守住,早稻肯定增产。大面积的中稻刚抽穗、棉花刚吐蕾,长势那么喜人,白天站在堤上往下望,都是绿油油的,一片丰收的景象!”
胡主任掏出香烟递上一支,哽咽着说:“这两年,这两个乡镇的工业产值是以近百分之八的速度增长的。大堤一旦守不住,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谢谢,我不抽烟。”
“真不抽?”
“不会。”
见韩渝确实不抽,胡主任收起香烟,接着道:“而且,刚才说的那些还不是主要的,更主要的是那些固定资产和生产、生活设施,是两个乡镇十几万干部群众几十年的建设成果啊!
大堤如果守不住,房屋会倒塌损坏,工厂企业要停产,商业要停业,交通要中断,工程要毁坏,土地要沙化,十几万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这还只是有形的,那些无形的损失呢?”
韩渝能理解黄县长和眼前这位政府办主任的心情,凝重地说:“心灵上的创伤,精神上的恐惧,这恐怕是无法用金钱来计算的。”
“所以说下撤离的决心并不容易,可为了确保十三万群众的生命安全,就算有一万个不情愿也要下呀!”
“胡主任,我们会尽全力、我们会用最快的速度把围堰修起来。只要老天爷给我们十二个小时,正在撤离的十几万群众就能重回家园。”
“谢谢,谢谢韩营长,我代黄县长,我代堤下的十三万群众给你鞠躬。”
“别别别,胡主任,别这样。”
韩渝不敢在这儿呆了,扶着胡主任,拍拍胡主任的胳膊,转身跑下大堤,直奔小鱼所在的取土点而去。
胡主任看着韩渝的背影掏出手机,飞快拨通一个号码,咆孝道:“雷守城,你名字叫守城却守不住城,不会连编织袋都筹集不到吧?六点前必须给我送五千条编织袋过来,我不管你去哪儿找,送不过来你这个乡长别干了,这是黄县长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