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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虽然还是魔鬼训练，但伙食好了许多，每天能见到肉腥了，士兵们的抱怨才渐渐小了。

……

离翰主要地貌便是荒漠，已经没多少人口，历史上这里曾经是海西中洲人和草原牧民的边贸之地，但百年来荒漠化严重，牧民都已经迁徙走，在此开荒的中洲农民也大多离开了此间。

离翰古城隐隐还有昔年高墙深壕的要垒城池模样，不过其城早已经废弃，生满了蒿草。

奥越师团滞留于此，进不得退不得，实则很是尴尬。

尤其是在东瀛本土，本家失势，家主川本大信畏罪自杀。

这个消息传来，川本重义也知道，本军归国已经无望。

送给了马全友许多军火，更重金贿赂马全友派来的特使，川本重义希望本部能离开这荒漠，前去马全友占据的北疆平原地带，哪怕替马全友戍边呢？

因为这里气候和东瀛大相径庭，沙尘暴频繁，喜欢湿润温暖气候的东瀛人体格难以承受，更莫说，跟随奥越师团来此的，还有许多随军女卷及大量侨民了。

但到现今，马全友也没有回复。

四五万人口，要从牧民那里购买天价的劣质食粮，携带的军费及金银硬通货都要用的差不多了。

甚至有的牧民，已经准备买奴隶一般从东瀛侨民中挑选壮丁和漂亮女子。

由此爆发了一场冲突。

但时间久了，怕是真有侨民会为了有口饭吃跟随牧民走了，现在还残存的自尊心及面对草原蛮族的高傲优越感，怕撑不了太长时间。

就在川本重义忧心忡忡之际，襄西张总督派来的密使到了离翰。

……

草原部落的毡房中，川本重义见到了李专员。

这些毡房都是花高价从牧民们手里买的，但基本都是高级军官和侨民中的富贵人物才有的住，用来遮挡风沙，下级士兵和普通侨民，生活的极为困苦，真是难民营一般。

李专员年纪不大，相貌清秀，品着奶酪茶，笑着说：“川本将军，你们这也入乡随俗了。”

川本重义默不作声。

“我代表总督来，将军应该能猜到我的来意一二吧？其实，我不仅仅代表总督，总督大人也是受殿下委托，希望能和将军结盟。”

川本重义轻轻叹口气，心下明白，所谓结盟，不过是要投靠黑山军，做黑山军的炮灰罢了。

不过，现今己方的处境，肯定是要做炮灰才有生路的，或者给马全友做炮灰，或者给黑山人做。

最近这段时间，川本重义也想过直接和马全友部开战。

但己方逃亡的路上抛弃了一切重武器，初到离翰为了取信于马全友，更送给了马全友大量军火。

没有弹药粮食补给的孤军，要在茫茫草原里和来去如风的马全友骑兵作战，根本全无胜算。

有黑山人支援，就是另一回事。

不过，黑山人就算给支援武器装备，难道还真能有多少好心呢？

那边，李专员继续道：“如果川本将军能帮我们荡平三原伪政权并打垮白海伪政权，亲王殿下承诺，可以送你们归国，包括现今跟随你们来此的侨民，都可一并回国。”

川本重义心里勐地一跳，抬头看着李专员，眼里跳动着热切的光芒。

归国？真的能有那一天吗？

“川本将军应该也知道，我们获得了仙泉港一百年的管理权，亲王殿下承诺等平定草原之日，便可送你们去仙泉，到时候你们是想回奥越，还是在仙泉定居，便都由你们自行选择。”

川本重义心中巨大的喜悦又迅速熄灭，想也知道，那位亲王殿下虽然说从行事看很重承诺，律师出身，对契约有种偏执的维护，但若真要令他满意，己方只怕要付出很惨重的代价，才能得到这回国的机会。

“川本将军，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李专员微微一笑。

川本重义心下叹口气，其实，自己还有得选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