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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5日,黑山堡亲王殿下的仪仗进入盛京,随他进入盛京陇北及黑山租界远郊区域的,还有其装甲部队,以及密密麻麻黑压压的飞艇编队组成的空军,北域震动。
因为黑山堡亲王显然和陇北行省达成了密约,是以黑山装甲旅才能跨越陇北行省控制区,大举进入盛京区域。
……
黑山租界,亲王临时驻跸地的会客室。
陆铭看着匍匐跪拜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实在有些无奈。
都是安山人,一个是安山汤阳旅旅长安大顺,另一个是安山省城来的密使。
安大顺,是自己以张专员身份扶持起来的,现今见到自己本尊,好似真的诚惶诚恐。
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种谦卑和忠诚,所以才用了传说中前朝的跪拜礼。
而且,明显双膝跪拜,自然比西洋礼节的单膝跪拜更显的恭敬。
安山密使,叫安成泰,看起来应该是不太想这样的,可安大顺用这种礼节,又拉着他一起跪,他无奈之下,也只能有样学样,跟着双膝跪倒,觐见亲王殿下。
“坐吧,都坐!”陆铭摆手,其实早有人给他们摆上了软墩,这时两人都挨着屁股边坐下来。
看着安成泰带来的密信,陆铭深深叹口气,“苗夫人很难啊!”
安老亨的遗霜、正室夫人苗白凤写来的密信,恳请黑山堡亲王殿下,能为其孤儿寡母做主,维系安山正统。
苗白凤之子安明德今年刚刚十五岁,是安老亨的第十六子,虽然以前很得安老亨喜爱,但通常安山军政家族,都认为安老亨长子安明远才是安大帅的继承人。
但这苗白凤手腕很是厉害,加之其在安老亨晚年最得宠爱,苗家地位火速上升,其父苗衡,本也是安山政界元老。
安老亨遇刺“弥留”之际,只有苗白凤见到了他“最后一面”,拿到了安老亨传位给十六子安明德的遗嘱。
苗白凤更秘不发丧,在安老亨诸子和军政大员来医院探望安老亨时,发动兵变。
安老亨的几个儿子和一些军政大员当场被枪杀。
但安老亨长子安明远逃出了省城,在西北几名旅帅拥立下发布讨贼檄文,指斥苗家妖妇白凤暗杀了其父亲,更发动政变,残害忠良之士。
由此,安山行省内战爆发,又有一些实力强劲的旅帅宣布独立,安山行省,乱成了一锅粥。
局势危难,苗白凤身边有一得力幕僚,力主苗白凤应该向黑山堡亲王陆帅求助。
基本上,苗白凤走到这一步,也是其幕僚的策划,苗白凤对其极为看重。
虽然感觉所谓黑山堡亲王,才三道之地,三两万军马,哪怕竞选成为了江南一省执政,可毕竟才主政半年,而且江南之省,人口不多,武备松懈,又有何用?
但最得意幕僚分析的头头是道,对黑山军团颇多推崇,对亲王殿下的人品大加褒扬。
是以,苗白凤便派了密使到了汤阳道,准备从盛京去黑山,却不想,这时候黑山堡亲王,恰好来到了盛京。
看着苗白凤的信,陆铭也有些挠头,军情科是知道苗白凤有一位神秘幕僚的。
但委实不是军情科的人,毕竟往北域这些强权人物身边安插细作,天时地利人和,不是说能力强就行的,更需要机遇以及时间的沉淀。
军情科在北域撒网,也不过三年时间,还是从零开始,可还远远到不了影响诸省强权人物的阶段。
“安大顺,你辛苦了!”陆铭放下密信,对安大顺微微一笑。
安大顺立时腿一软,又想跪倒。
陆铭摆摆手,转头看向密使安成泰,“你远道而来,也辛苦了,先好好休息,一切事务,自会有人与你接洽,哦,你礼单上之礼物,替我谢谢苗夫人!”
安成泰忙站起身,微微躬身:“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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