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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左夫来了,带来的材料也就十几页,但密密麻麻字迹,显然是他手写的,应该绞尽脑汁边想边写,很详实的材料。
里面记录,三名枪手,都是本地一个小制革厂的工人,平时就在工厂里,但偶尔会见到他们骑马在镇上熘达,有时在酒吧和人打架,也有点小名气。
他们三个打工的这个制革厂是家族企业,也是本镇为数不多的小作坊了,有几十个工人,其家族叫霍德尔曼家族,是半岛很古老很庞大的一个家族,分支很多,小镇的霍德尔曼家族就是其中一支。
这个家族最鼎盛的一脉,世代担任豪斯堡公爵的枢密总管。
当然,霍德尔曼这个姓氏太过古老,所以,这些所谓的霍德尔曼家族互相之间联系并不紧密,甚至可以说形同路人。
陆铭感觉,就好像自己前世的那些大姓,什么张姓,刘姓一样,说是几千年前一个祖宗,但后代已经根本没什么关系。
不过霍德尔曼家族因为是地域性,就在半岛,所以,倒是有类似宗亲会的组织,但也仅仅是几家较为兴旺的家族作为联谊合作来用。
半岛俱乐部和半岛酒店现在的主人鲁尼,就是这个小镇的霍德尔曼家族的远亲,其太爷爷和现今霍德尔曼家族当家的爷爷是堂兄弟,几十年前,鲁尼的太爷爷离开这个小镇,去了豪斯维尔市区谋生,倒是拼出了一片天地。
夜灯下,陆铭翻看着手上材料,也琢磨着一些可能性。
左夫用西洋文写的原稿,陆铭自然是看不懂的,一名细心的女扈从为他翻译成了中洲文。
有人轻轻敲门,来的雪白衣裤清美亮丽的女孩是尹莎贝尔。
“老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尹莎贝尔碧眸眨呀眨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陆铭一笑。
“现在的迹象,老师也应该怀疑霍德尔曼家族的一些人牵涉进了这件桉子吧?这个小镇的德尔曼家族,有可能是这次刺杀的真正执行者,霍德尔曼家族很大可能是分离主义运动的参与者,他们刺杀豪斯堡公爵,是为了令豪斯堡公爵绝嗣,在豪斯维尔地区,豪斯堡公爵的存在,也是其和帝国联系紧密的标志之一,很多豪斯维尔民众,也将豪斯堡公爵看做他们的传统领主代表,没有了豪斯堡公爵,以后豪斯维尔的分离主义运动,将会失去最重要的一道枷锁,可以变得更加顺理成章。”
尹莎贝尔看了陆铭一眼,见陆铭一直不动声色,想了想说:“而且,就算我的预估是错误的,但我们也只能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就是查本镇的霍德尔曼家族。”顿了下,“当然,对左夫的调查也应该秘密进行。”
陆铭终于点点头,“那么,怎么去查这个本镇最有声望的家族,你有想法吗?”
尹莎贝尔轻轻叹口气:“是很难呢,就算三名枪手真是接到的霍德尔曼家族的指令,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除非,派出指令的人自己承认,而且,我们也很难知道他们派出指令的程序,是这个家族哪个成员指派的他们呢?”
陆铭点头,“还有一点,这还是我们固定思维,从表象上认定三名枪手就是工厂主家族指派的,但如果不是呢?”
尹莎贝尔蹙起秀眉,“学生认为,工厂主家族指派他们三个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因为这三个人都有个共同特征,都是没有直系亲属的孤儿,而且,从刺杀过程看,他们对枪械的运用,时机的把握,枪法的准确性,都显示他们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这样的三个人,为什么甘心在这样一个小镇的皮革厂做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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