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逗我玩,下意识的回头?,身后没?人。
这下,我可以确定谢雍是在向?我告白?了。
告白?对我来说,跟家常便饭似的,几乎每天都有,但像谢雍这种把告白?的话?说的像是“今天又下雪了”似的冷静又从容的,还是第一个。
我的神态有些不自在,就算谢雍不在意余序的存在,他总应该明白?,我在“追求”叶风麟,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这举动跟挖墙角没?什么区别。
“我是叶风麟的女伴……”我犹豫着,把手机给他,希望谢雍可以到此为止。他对叶风麟习惯性的胜负欲应该和我没?关系,而且,他这种看起来很在意面子的男人,真的会抢好友的女人吗?
他一定会说,哈哈哈,开玩笑的,我只是想测试一下,你对叶子到底多?忠心。
哪曾想,谢雍冷淡的打断了我的期待,脸上甚至还有种抢了兄弟女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情绪。
他笑了笑,“你觉得叶子真的喜欢你吗?”
我低下头?。其实,我不用叶风麟喜欢我,我也知道他不会。
只要能让我利用他,吸引那个总在窥视着我的人全部的注意力,好让余序好好养病,躲开一切伤害,就足够了。
他略微挑眉,眸光不置可否,“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叶风麟的性格。这么多?年,接近他的女人各种各样,他的确很大?方,也很舍得花钱,但你真的只是为了钱,不在意其他东西吗?”
我点点头?,告诉他,我只要钱,我不在意其他的。
显而易见的,我感?到谢雍的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燥怒。
平常人或许察觉不出来,但我曾经和他相处过?很久,我知道,谢雍的情绪很稳定,他几乎不会过?分的把心情展现在脸上,以至于那细微的变化,哪怕一闪而过?,也会被我捕捉到。
这下,谢雍一定要失望了。
别看他这幅傲慢自信的模样,但其实他的择偶观和爱情观都很保守,我能隐约察觉到,他喜欢那种温柔,漂亮,柔弱的女孩,我好巧不巧的,就在他的审美点上。
我这样直白?的坦露对金钱的喜爱和向?往,一定会让谢雍对我敬而远之。
“……”我低头?摩挲着盛着热可可的纸杯。
和我想的不一样,谢雍的目光依旧望着我,由上而下,从我的长发,到我的外套,裙子,然后是那双浅粉色的芭蕾单鞋,他视线炽热,让我有些怯怯的。
“叶子给你多?少钱?”谢雍笑了,眼?神锐利,充斥着强势,“我给你双倍,不,四倍。”
我耳朵滚烫,面色涨红,睫毛紧张的耸下来,落下阴影。
谢雍伸出手,直接握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心跳怦怦作响,想要挣扎着出来,谢雍力气大?的惊人,冷白?的手指将我抓牢,“你可以当我是你的追求者,我不会给你造成任何负担。”
也许是我的手指颤的有些厉害,谢雍察觉到了,他松开了些,声音也忽然变得温柔,尾音有些上挑。
有点……诱惑我的意味。
“我可以追你吗。”
我怕他继续强势的,不依不饶的纠缠我,连忙点头?。
我上过?恋爱课,也知道对付谢雍这种看起来对我兴趣盎然的男人,先假装顺服,满足他们的征求欲旺,说不定没?一会儿他就玩腻了。
“下午还要去看医生?,我先去补下妆。”我用手机打字告诉他,谢雍微微颔首,我一边走,一边回头?,心想他吃了那块坏掉的蛋糕,会不会身体不舒服,万一这是陷阱,朝我要赔偿怎么办?
我索性从餐厅走廊另一侧出去,又去买了些胃药,打算一会儿送给他。
走廊的拐角那里,有个过?分显眼?的绿色植物装饰盆栽。我没?在意,径直朝餐厅的方向?走着,忽然,从植物后伸出一只手,我压根没?有防备,被对方抓住,他轻而易举的抱紧我,又换了个方向?,将我亚在了医院米色的墙壁上。
哐。手腕那里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我抬起头?,看到自己被一双银色的手铐拷住了右手腕,被人牢牢地抓起来在头?顶摁住。我吓得抬起视线,瞳孔里映入了一张散发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的脸,五官优越,模样俊美深刻,眉眼?锋致。
那双深黑色的双眸,幽暗,深沉,宛如猛兽似的,锐气逼人。
林近东朝我勾起唇,眼底一闪而过危险的锋芒,“抓到你了。”
我眸子微瞠,林近东的职业自带着震慑力,听他这么说,我吓得开始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犯过?错。
……我,我打碎了画室里的花瓶,可我已经按照老师的要求做了个一模一样的放上去。
还不小心扔了食堂里难吃的西蓝花,可那只有一小个……
我只是撞了他那辆限量版的绅士跑车,难道他终于告诉交通警察要把我抓起来?
我害怕地垂落长睫,眼?底已经沁出水雾,担忧又紧张。只能仍由林近东抓住我的手,西裤下的长腿慢条斯理?的抵着我的裙子,明明隔着衣物,我依旧觉得危险。
“你是不是把我的话?都忘到脑子后面去了?”林近东嗓音沉下来,“我应该告诉过?你,离叶风麟远点。他现在不单单是受害人,还是被警方盯着的那个罪犯最憎恶的对象,对方随时都有可能过?来报复他。”
我瞬间噤声,在他眼?底,我看得到自己楚楚可怜的模样。
别说是应付穷凶极恶的罪犯,我连林近东都挣脱不了。
我用眼?神恳求他,他终于舍得放开我,我的手腕处还发出被拷住的动静声,我抬手用手语问他,“那你呢,你来医院是为了保护他?”
“那是叶家保镖该做的,不是我。”林近东唇角微不可察地挑起,“我只是可怜那个给叶风麟挡抢的男大?学生?,一个人孤零零躺着,没?有家人,没?有朋友,除了医生?和护士,连女朋友都跑了,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他说的是余序?我梗住眼?眶中?的湿润,咬着唇。
“那个人怎么样了……”我感?到十分的屈辱,喘息很急促,连手指都在抖。
“恢复的还不错,叶家花了大?价钱找人照顾,虽然还没?醒,但也快了。”
我内心稍微松口气,余序的安危像是一双手,牢牢地勒住我的喉咙,连喘气都很困难。
“那,你经常来看他吗。”我又问。
“偶尔。”林近东刚刚还冷漠审问的神色不复存在。
他逼近我,眼?眸有几分晦暗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