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对软组织的辨别,磁共振更加擅长,ct更擅长看骨组织。
但是因为心跳与肺部在呼吸时的活动会让磁共振产生大量伪影,所以磁共振的长处在心脏与肺这里无处发挥,只能选择ct。
小公爵被推入ct室内,他虽然习惯这种状态,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想改变。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脏已经一天不如一天,四级心功能,连八九十岁的老人也不如。
坐在轮椅上,他时常会觉得氧气不足,即使大口的呼吸也无济于事,有时候偶尔会来一次濒死的感觉。
心脏就像挤压在岩石缝隙,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心肌在这种病态的环境下,早已疲劳,甚至部分纤维化。
公爵有四十多个子女,其中儿子二十六个,他是公爵最疼爱的儿子,但是他们的父子关系并不好。
“奥古斯特先生已经找到治疗你的新方法,他已经亲自去邀请这位医生。”
马库斯也是小公爵的老熟人。
“连奥古斯特也没有办法,欧洲和北美我已经看遍所有医生,还会有新技术吗?”
小公爵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医生总喜欢使用一些鼓励的言辞,常常是安慰,他最理解。
“不,这次是真的,奥古斯特教授从未外出这么久,快两个星期还未归,他的来信说,已经有四十多个成功的案例,新技术非常成熟,他亲自跟踪新技术每一个细节,无可挑剔。”
马库斯兴奋地说,奥古斯特在信中就是这么说的,他没有夸张。
小公爵从小到大,这种话已经听得耳朵起茧,每次得到新消息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说辞,最后发现,新技术还是处于实验阶段,距离应用还有很远,而且没有宣称的那样神奇。
还没有见光的东西,人们喜欢夸大它的技术含量,增加一些想象的成分。
不过小公爵还是接受奥古斯特团队的安排,从小到大奥古斯特就是他的医生,这份信赖已经得到岁月的考验。
“教授说,很快,他就能将这位世界最顶尖的医生请来德国,掰直你的脊柱,就像掰直一只银质的餐叉。”
马库斯不管他愿不愿意听,一直说。
“这位医生在哪?”
小公爵随意地问道。
“中国!”
马库斯小声地附在小公爵的耳边说。
“好吧,你赢了,我现在心情好了很多。”
小公爵当他的话全是安慰剂。
小公爵被抬上ct移动平板,他只能蜷缩,根本无法躺直,而且这种蜷缩姿势非常难受。
所以做ct对他来说,是一件煎熬的事情。
“坚持一会!”
马库斯鼓励他。
小公爵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来吧,快点,我还要回去讲课。”
薄层的扫描获取无数张图片,然后进行各种重组,三维的脊柱以及周围毗邻的器官慢慢出现在屏幕上。
各种系膜及粘连带也清晰地表现出来,心脏与肺某些部位已经是扁瘪凹陷状态,被脊柱、肋骨和胸骨组成的畸形空间挤压。
每次看到这副图像,马库斯都会捏一把汗,同时替病人担心。
他还能够撑多久?
“拷贝一份给我!”
马库斯对影像医生说。
他需要对影像图片进行加工,比如加上中文注解,然后传给中国,马库斯的中文水平也不错,得益于奥古斯特的耳提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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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即前途!”
奥古斯特总是这样恐吓他。
作为他的下级医生,也是他的学生,为了前途,马库斯必须把中文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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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传送到三博医院。
杨平已经正式开始介入这个病例,三维图像展示在屏幕上。
三维空间的螺旋脊柱,挤压变形的心脏和肺,4级的心功能,没有任何代偿能力的肺,在矫形的过程中,能否耐受渐进的位移和形变,尤其心脏会不会突发停搏,四级心功能随时是一颗定时炸弹。
它就像一架伤痕累累的飞机,各个部件只存在最后一丝连接,飞行中它们嘎嘎作响,随时分崩离析。
要是传统手术,只能放弃。
但是外固定架的骨搬移矫形,渐进的过程最大限度提高安全性,可以做到矫形成功。
不过成功的路上有许多难题,必须披荆斩棘。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高桥秀一波中文。
罗医生觉得这话不够中国,他说:“柳暗花明又一村!”
奥古斯特问:“和解?”
“自己去体会意境,意境,你们懂不懂!”罗伯特觉得,不懂诗词成语的汉语,就是半残的汉语。
讨论病例,你扯诗词。
“矫形前用胸腔镜和腹腔镜对胸腹的脏器进行松解,你看,这些是疤痕样组织的粘连带,它们没有一定的延展性,矫形的过程中会形成悬吊现象,拉扯作用导致脏器移位,形成疝,心脏在这种作用下容易心律失常,如果是主动脉或者静脉结构,有撕裂的危险。”杨平用笔指着图像心脏部位说。
奥古斯特点点头,他尚未考虑到这一步,因为脊柱矫形这一关已经难倒他,心衰作为第二关他尚未展开分析,更不用说后面的。
一年级没学完,尚未接触二年级,三年级更是遥不可及。
高桥和罗伯特在旁边听,暂未发言。
要论脊柱方面,奥古斯特才是他们三人中的优等生。
ps:已经修改完,今天下班晚,少更点,明天多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