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云因为脊髓水肿的原因,术后双下肢神经症状开始出现加重,原来肌力有四级,现在只有三级了,只能抬腿,无法对抗阻力,哪怕一点点。
方小云的妈妈,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周围徘徊,总想找机会去探一探情况,她倒不是关心女儿的病情,而是钱没到手,她怎么可能离开呢?
以前每次发工资的日子,方小云会把工资留一点,其余大部分打到她妈妈的账户上,这次要做手术,实在没钱打回去,跟家里解释,自己在三博医院住院了,准备手术。
可以家里还是电话不停地催,要方小云不要乱花钱,有病回去找土医生治,可以省很多钱,但是方小云明白,这病怎么可能找土医生治疗,耽误了是一辈子的事情。
方小云一直没有汇钱,她妈妈就从老家赶上来,一直赶到三博医院,打听方小云住院的科室,跑到病房把方小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要方小云把钱交出来。
这个泼妇在医院周围游荡了几天,儿子的房子下了定金,马上要交首付,钱没到手,她怎么可能回去呢。
首付要十二万,装修和家电差不多要十八万,加起来一切弄妥当,要三十万,两万顶什么用,钱这东西,就像挤牙膏一样,不逼一逼,出不来。
她怀疑女儿每个月肯定私藏了一笔钱,没有全部交给家里,出来这么多年,一年几万,算起来存个十来二十万应该有吧,这次必须逼出来。
可是,这个当妈的,来到医院,还从来没有了解过女儿的病情,一见面,就是钱钱钱,方小云几乎要逼疯了。
方小云的好姐妹,给了她妈妈两万,让她妈妈滚蛋,以后再也不要来了,再来一毛钱都不给了。
滚蛋,这么容易,生养的女儿,就是下蛋的鸡,现在长大了,就是收蛋的时候,据说她一个月挣好几千,好的时候可以上万,这是只下金蛋的鸡呢。
现在没办法,医院进不去,上次保安要把她当精神病抓,她还心有余悸,怕进了医院,真被扣起来,送到精神病医院,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这个泼妇望着医院的住院大楼,琢磨着怎么进去,钱不拿到手,铁定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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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综合骨科的病房已经塞了一半,四十五张床位,现在住了二十三个病人。
现在,除非很特殊的,杨平才亲自主刀,一般的手术都是宋子墨主刀,他在台下看着。
天赋再高,需要病例喂,外科医生就是喂出来的。
宋子墨一点就通,基本功好,天生上手就快,不管什么手术做一台就会,再做几台就能够非常熟练老辣。
自己手底下有这么一个助手,以后会省心很多,连杨平都不得不佩服韩主任的毒辣眼光。
这家伙,很难想象以前是个晕血的货,人家导师都不愿意要,劝宋子墨调剂到内科,晕血还搞什么外科,弱视还想练射击,色盲一门心思相当交警?
韩主任却偏偏把这个家伙训练出来了,连顽固性晕血都能够克服,宋子墨觉得自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外科医生这条路以后就是宽敞通达。
杨平自己,一路走来,虽然主要靠自己的努力,在系统空间里,那些魔鬼式的训练,非常人可以忍受。
但要不是韩主任的赏识,一路护着他,给他机会,给他铺路架桥,自己也不会走得这么顺,有能力的人被埋没多了去。
忙了一周,综合骨科倾巢而出,没有急诊手术,晚上没什么担心的。
何况还有韩主任值班,本来大家还在商量谁守家,张林和小五两个抽签,签都做好了。
韩主任进来说:“你们都出去玩吧,我来值班。”
韩主任带着一个实习生值班,科里全部出去玩,杨平于心不忍:“主任,我们留一个值班,让你老值班,怎么行?”
“不就一个晚上,不碍事,怎么?嫌弃我搞不定?别啰嗦了,又没有急诊,晚上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哪个病人痛,开个止痛药;哪个睡不着,给片安眠药,都是小事,去吧,难得聚齐出去玩玩。”
韩主任摆摆手,让大家别耽误时间。
周六晚上,综合骨科的车队浩浩荡荡开拔,往市里的酒吧---念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