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外生灵冲击，我死了，死在一尊圣主境的强者手中，怪我此生修为不够强。”

“修行一生，却不能化为巨头，吾辈修者，想要成为圣主，实在太难了。”

“我乃一代王侯，统御雄狮，到头来才明白，荣华富贵不过是一场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

这样的呢喃声，如呓语回荡，让楚南真切听闻。

他已经进入另一片天地了，身与魂有了缝隙。

这让楚南暗暗诧异。

若非他有了现在的实力，即便此前就有了踏入地狱大界之法，踏入进来也坚持不了多久，躯体要和灵魂分开。

楚南抬眼望去。

这片天地灰蒙蒙一片，是浩瀚的死亡绝地。

在他身边漂浮着一个又一个虚幻的影子，有人有妖有巫有蛮有兽，来自各个文明，皆在低声呓语。

“这些，都是亡魂吗？”

楚南暗道。

这一次。

从先天通道攻过来的化外生灵，实在太多了，让整片宇宙都在暴动，战火延续了数千载，死去的生灵太多了。

只是。

距离这场战争落幕，已有了一段时间，他竟然还能看到这么多亡魂。

楚南探手，发现这些亡魂，他都触碰不到。

同样，亡魂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都是这般朝着前方飘去。

越是往前，亡魂的一些体貌，就是越淡，像是被某种力量磨掉身上的棱角，不可再分辨，连呓语声都不可闻了，孤独的朝着前方飘去。

诸天万界，对于灵魂，有三魂七魄之说。

入了阴间，皆为亡魂，皆为真灵。

“寿元不过百的凡人又如何？”

“毁天灭地的圣道巨头又如何？”

“身死道消，都一样。”

楚南也在地狱大界中游荡。

凡人世界，对于鬼怪谈之色变，可修行越深，对于世间的事物，也会逐渐有趋于本质的了解。

在如今的楚南看来，所谓的地狱大界，也只是一个环境迥异于诸天万界的地方，对生人充斥着禁制。

如很多不可能之事，也只是被弱者过分渲染了。

他能以这样的实力，强行冲入进来，那古之大帝呢？

除非历史断层得太厉害。

否则，各族史书上，对于自己种族的大帝璀璨一生的记载，都是颇为详尽，可都没有提及大帝踏入阴间之事。

不需要特意搜寻。

楚南便发现了，浩瀚死亡绝地的中央，有六种道光在旋转，只要身在阴间，无论立于何处，都能发现，是亡魂所向。

初看便觉壮阔，再看才觉玄奥。

“那是地狱中六道轮回吗？”

楚南暗道。

传闻中。

六道，是亡魂开启新生的起点，投入其中一道，便开启了一段新生，和前世再也没有任何过往。

在六道面前。

任你是一代盖世强者，还是蝼蚁般的弱者，都是一样。

高低贵贱，都要走这一遭。

纵然大转世法，也只是让你再续一世，终究还要归入轮回。

“至高法则中的轮回。”楚南知晓六道的来处。

至高法则，何其可怕。

如虚空和命运，只要掌控一种，将其领悟到绝巅，就能成就为至强者。

而这两种命运法则，靠后天钻研不行，是两种皇胎的专属。

其中时间和轮回，又被誉为生灵不可掌。

轮回显化于阴间，这才有了六道轮回的存在，主宰整个宇宙所有生灵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