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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波古矿业进入奥古塔之后,先在祖姆河中游河谷一处早年所遗弃的金矿勘探点修建新的营地,以便往波多诺夫南部的山地丛林深处展开勘探作业。
第一座开发建设的矿场位于祖姆河的上游,相距河谷仅三公里,办公、生活基地自然也就放在地势更开阔、交通更便利的河谷里。
等到塔布曼家族举家迁入奥古塔,也是收购河谷范围内的种植园建设庄园;塔布曼安全顾问公司成立之后,在祖姆河畔建造训练营基地。
后续随着科奈罗食品加大种植园开垦规模,伊波古矿业又连续在奥古塔建设第二、第三矿场,河谷陆续建设了多栋办公楼、宿舍楼、医务、活动中心、员工子弟学校、河运码头;得到伊波古矿业赞助两百万美元后,奥古塔地区投票决定将新的市政大楼建设过来。
新的边境公路与祖姆河并行穿越过去,奥古塔新的市镇就出现在开阔的祖姆河谷之中。
相对热闹的德古拉摩夜晚,奥古塔新市镇在入夜后,除了矿工聚集的小酒吧里还颇为热闹,其他地方就寂静得可怕。
杨啸锋开车回到市镇,找了一家小餐馆吃饭,还能清晰的听到祖姆河对岸丛林深处野兽的嘶吼。
杨啸锋之前不知道隆塔-奥古塔边境公路已经修通,他一早从卡特罗出发、经卡特罗东北部的边检站入境,三百多公里道路坎坷,足足颠簸了一天。
他一路路上就吃了些面包、矿泉水充饥,等循着地图走进奥古塔时,整个人已经疲惫不堪,去见曹沫也是强作振奋。
虽然没有谈几句话被曹沫不客气的请了出来,但杨啸峰他开车离开庄园,坐进餐馆里,还是怀疑曹沫这一切都只是在装腔作势。
他对天悦当前所面临的困境,明明是有作用的,曹沫怎么可能连听他开价的意思都没有,就赶他走呢?
这种在气势上压迫别人的伎俩,杨啸锋这小半辈子没有小玩,他心里暗笑,怎么可能被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毛头小子吓倒?
虽说科奈罗食品、伊波古矿业的管理层里都很少有中方雇员,但新市镇这家主要做这两家公司雇员生意的餐馆,口味却很合杨啸锋的胃口。
煎鸡蛋卷的竟然是荠菜跟鲜肉馅,非但舒服的抚慰着受一天折磨的胃,比炸鸡要吃多了,杨啸锋忍不住多叫了两份,一扫而空。
棕榈酒微带酸甜,也是改良过的,杨啸锋也是禁不住将一瓶棕榈酒喝完,等他开车到街尾找到一家旅馆住进去,这时候酒劲才泛起来,劲头还相当不小。
杨啸锋不会容忍自己独自在外睡眠太深,更不要说昏醉过去了。
他连忙跑到厕所里,将刚吃的食物跟酒都吐了粜,又将水龙头前打开,任有些凉的水浇淋到头发稀疏的头上,以助他保持住头脑的清醒。
过了一会儿,不算多浓烈的醉意彻底消退了,杨啸锋爬回到满是霉味的大床上,四脚八叉躺下来,身体深处的那股疲惫劲却怎么都没有办法驱散掉。
他多少有些悲哀的承认,自己可能早已不再是生龙活虎的壮年了,这样子满世界的跑,可能也折腾不了几年了。
周晗发短信时过来要他看邮件,杨啸锋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强作精神、疲惫的爬起来,从行囊里拿出手提电脑,这时候才意外房间里有网络接口。
接上网线,打开电脑,任着梳妆台上的卡片提示连上网络,看到一封新的邮件刚发送过来。
等他将视频文件下载打开,杨啸锋陡然吓了一身冷汗,人也顿时惊醒过来,将视频停下来,画面是哈吉娜无意瞥像摄像头的那一幕!
拉娜德雷海滩酒店作为西岸区风景优美、能领略大西洋落日余晖的高端酒店,有相当多的欧美游客入住,因此一墙之隔之后海滩赌场重开后,有很多客人都是欧美面孔。
摆放在大厅的各式赌桌,流动性很高,很多赌客都是玩一两轮就换桌——杨啸锋将视频播放过一遍,都没有看出当时出于好奇想着靠近观察曹沫的哈吉娜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周晗都将这一段视频发过来,他还能说什么?
听到窗外有车经过,杨啸锋都吓了一跳,跳也似的跑到窗前,揭开窗帘里往外看去,就见几辆货车从大街前通过前,并没有在旅馆前停下来,他禁不住哑然苦笑:曹沫真要对他不利,或许当时就不会让他走出庄园,而不用周晗通过邮件将这一切都点破。
然而杨啸锋又禁不住想,曹沫既然不是装腔作势,而是窥破他的算计后,才客气请他离开了,为何又要让周晗发这样的视频过来?
杨啸锋当然不会想周晗提醒他,只是不想他在梁远的算计下死无葬身之地,而是猜测曹沫、周晗必有别的目的。
杨啸锋犹豫着想了一会儿,隐隐有所期待,拿起卫星电话给周晗拨过去,问道:“我现在能过去再见曹沫?”
“曹沫已经睡了,他不会浪费时间见你——你太急切了,或许你已经不再适合干这行了,竟然都没有想明白我发
这段视频给你的用意。我们都将你的居心看得一清二楚,你怎么就不想想看,梁远是不是真就不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潜伏在德古拉摩,是不是真对你的所作所为毫无所知?”周晗在电话里说道,“埃文思基金会那边收手吧,你应该找个地方退休了。”
杨啸锋放下电话,在闷热的房间,直觉后背起了一层汗,心底都有一股寒气透出来……
…………
…………
曹沫次日一早就在谢思鹏、周晗的陪同下,动身前往阿克瓦。
车队穿过奥古塔市镇,往波多诺夫方向驶去,。
曹沫跟谢思鹏坐车里谈事情,开始都没有发现,直到保镖将一辆皮卡截停下来,曹沫才看到杨啸锋被保镖粗暴的从车里拽下来,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我还以为周晗昨天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呢!你已经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这种游戏不再适合你玩了——你可以留下来多欣赏几天奥古塔的风光,没事跟踪我的车队做什么?”曹沫按下车窗,看着杨啸锋问道。
“做我们这一行,哪里说想离开就能抽身而出的?”杨啸锋苦涩说道,“要是在中国或者西欧,不干了,想收手,只要没有什么把柄落下来,别人要考虑法律风险跟成本,不会轻易拿你怎么样,收手就收手了。但是,这里是非洲,我新招募的三个人,已经分头潜伏到埃文思基金会不同的机构都快有一年了,我要是现在就抽身离开,他们三人明天很可能就会从德古拉摩的街头彻底消失掉,成为德古拉摩每年都永远得不到侦破的上万件失踪案里的一件……埃文思基金会说是金融商业机构,但骨子里绝对不干净。”
“知道人家不干净,你还敢虎口夺食?而就像你所说,德古拉摩每年有上万恐怕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侦破的失踪,我的同情心没有那么泛滥。”曹沫面无表情的说道。
杨啸锋的一举一动都在梁远的监视之下,也就意味着杨啸锋安排进埃文思基金会的人手,梁远都非常清楚——曹沫再慷慨,也不可能收留已经暴露、废弃的棋子。
再说,杨啸锋暗中怂恿勃索铁矿的工人到卡特罗钢铁厂闹事——他要跟杨啸锋扯上关系,在官方的眼里,就成了他不择手段去破坏新钢联跟华茂资本在卡奈姆的投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