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师兄,怎么会?!”
“不可能啊,不可能的……是拓跋师兄的诈术,一定是诈术!”
“这火比我们此前见到的都要更烈,即便隔着这么远我都心惊胆战,拓跋师兄所遭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太可怕了,肖铭太可怕了!”
“这便是纵横济国的大修的实力吗……”
下方的小修叽叽喳喳,但更多是停留在情绪层面上的讨论,偶有聊到二人功法差别的也大多讲不到点子上,但大法师的其他几位亲传,寒明教内的几个祭祀看着肖铭的目光愈发的幽深。
在整个雪原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拓跋裘的实力,即便他们是化神境修士,即便他们在初见肖铭之时也察觉到了他是元婴大圆满,但也从未想过会是这种情况,拓跋裘此前在面对比自己高一个两个小境界敌人的时候一直都是占尽上风。
越阶斗法是天才们的标配,而拓跋裘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天才,但凡遇上另一个人都不至于是这种结果,可在肖铭面前,这位雪原上的最强元婴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坐在大法师身边的慕容晟看着游刃有余的肖铭,又看了眼已经受伤的自家师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唉,小师弟失算了——肖铭在济国成名十余年,与他动过手的大修何止一二,他却一次都没吃过亏,一个接一个的对手在他那碰了一鼻子灰,小师弟又何苦非得挑这个对手呢?”
当初中南之争时,由于大法师对于肖铭的高度评价让这位主祭有些许不满,但他几经调查之后才发现肖铭确实几乎没失过手。
原先一言不发的大法师也点了点头:
“他,很善于利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资源,包括修为、家世、手中的权柄以及自己的硬实力他,没有过于倚重家世的庇护,又不会因为想摆脱东南王之子这个头衔而行险。
哪个好用就用哪个,没有半点的道德包袱,凌云宗的古板在他身上一点都见不到——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年轻修士?”
说着说着,大法师突然笑了起来,对于一个两千多岁的大能来说,天才已经不足以让他感到有兴趣,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大天骄,唯有新鲜感能让这位大佬对肖铭高看一眼。
“这小子,真不像是肖真君和齐真君教出来的。”
慕容晟没有心思去体会自家师父的好心情,而是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但是师尊,他现在已然是元婴大圆满,修为进步如此之快,若将来他来执掌肖家,那对我们是不是……”
“没关系的。”
大法师一句轻飘飘的没关系揭过了这一篇,慕容晟自然也没有接着提下去的想法,二人接着看向下方
……
天空中,冰雪飘下,临天宫内化作雪国,既是拓跋裘法相溃散所至,也是他有意施展的唤雪之术。
冰天雪地是寒明教的主场,在用冰一道,谁也别想胜过掌控雪原数千年的慕容大法师,而他的徒弟拓跋裘自然也继承了这份实力。
在冰雪之中,拓跋裘注视着肖铭,神情凝重。
虽然他自视甚高,虽然他在寒明教高功当中已经是首屈一指,但他在面对肖铭时也从未低估过这个对手,而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
即使如此,他的压力也远超自己此前的预料,肖铭与当初春龙大比上带给他的感觉也几乎是天差地别——这些年,肖铭进步的太快了,快的不像是人。
这一点只能用天赋来解释,因为魔道功法修行迅速只是对于低阶修士来说的,像他这种元婴大圆满,修炼魔道功法反而是拖累了自身的修行。
拓跋亲传心中若有所思,他不禁问自己,自己到底是感到嫉妒,感到羡慕,还是感到不可置信?
对于拓跋裘来说或许都有,但这些心内的小嘀咕对他来说却又都不重要——无论心中怎么想,他总是能压制住心中不利于自己、动摇自己的一切心态。
所谓斗法,便是以击败敌人为目标,敌人的修为如何、招式如何、行为如何都是这些的附加物,是影响这场战斗的因素,但绝不应该本末倒置——决斗中,论的只有输赢,最重要的一点也只有输赢。
肖铭如何强大,与我何干?我只需想办法击败他就是了。
想通了这一点,拓跋裘的气势再次提升,神情已经开始变得亢奋,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同境界当中体会到这么大的压力了,在雪原之内与他同一个大境界的高手有一个算一个没人能做到肖铭这么强的压迫感,更没有人将他逼到如此境地。
在肖铭的层层重压之下,拓跋裘将自身的全部潜力都榨了出来,不留半分的余力。
“来,战!”
瞳孔泛白,周身结霜,口中呼出的只剩下白色的寒气,拓跋裘目光一凛踏空而起!
寒明教功法不以极速称道,但在肖铭的眼中,此刻的拓跋亲传已经与天上的雪花融为一体,虽然能判断他的大致位置,却难以捕捉到他的具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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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他的步伐在半空中一次次的踏下,成百上千的雪莲在他的脚下凭空诞生,每一片雪花都化作了莲花的花瓣,朵朵雪莲汇聚而成,压制着肖铭散发出的火焰精气。
几缕白雾洒下,大地处原本只是结了一层薄霜的叶片被直接冻结,拂面的春风化作剔骨的钢刀在大树上留下了道道的刻痕,原先滴落下来的露水在半空之中就瞬间凝结,变成一粒小冰珠落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铭只觉得就连空气都在拓跋裘法力的影响下对自己多了几分敌意。
拓跋裘站立在高空之上,道了声:
“雪落。”
一声道音,暗含无穷法力,随着他这轻轻的一声“雪落”,猛烈的狂风便扫过了整个临天宫,刮的天地动,刮的鬼神惊,逼得肖铭也架起了火障以抵挡威势。
拓跋裘唤起的暴风雪遮天蔽日,寒明教中许多的教众面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