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有罪!”
铿锵有力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议事厅,甚至连议事厅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主事大人怎么了?这是犯什么大错了?”
“不知道,但听这口气,少主他应该是发了不小的火,不然主事干嘛这么害怕。”
“怎么,安排给少主的姑娘是妖怪扮的?”
“不对,可能是混进去几个已经被破过身的……”
“喂!你俩干嘛呢?!还不快干活去!”
……
议事厅内,肖铭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三位气运之子冷冷的注视着何孟昭,一言不发。
而何孟昭跪在地上,头紧贴着地面,里面的白衫已经彻底湿透,而他忍不住仔细感受着贴身软甲还在不在。
"这倒是有意思,何主事有什么罪?”
肖铭一脸感兴趣的开口,一副天真无邪的口气。
“属下……属下不知上下尊卑,没有按规矩在少主车外三十步处下马,犯的是僭越尊礼之罪。”
“没了?”
“还有,属下对手下之人教导无方用人不严,致使庸碌愚钝之辈混入铁鹰司,对上司的命令无法及时执行。”
这些话何孟昭可不是乱说的,该认什么罪不该认什么罪可都是有门道的。
不能说:“对不起,虽然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但我看你很生气那就肯定是我做错了。”
这句话说出来,相当于对着肖铭的脸左右开弓抽十二个大嘴巴子。
都明明白白的暗示过这么多次了,这都看不出来?!
你以为这是在哄女朋友吗?!
你也不能直接说:
“我错了,因为下面的人压根没拿您当回事,他们只听我的,这是我的错。”
这句话说出来,相当于对着肖铭的脸左右开弓抽二十四个大嘴巴子。
尽管,这确实是肖铭敲打自己的原因,但这也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原因。
因为不明说就等于给你一个台阶下,让你自己明白后赶紧改正,把心知肚明的事情通过这个方式传递出来,既不伤了面子又解决了问题。
结果你自己说出来了,第一就是等于承认了有这个问题,那么问罪肯定是跑不了;第二就是当面揭短,让肖铭颜面扫地。
肖铭的反应么……反正是比生气的女朋友难哄,结果可能也就是丢个官罢个职什么的。
所以,何孟昭承认的错误必须在一个限度内——一个可大可小的错误,但是要让眼前的肖少主知道自己明白了真正的错误。
也就是我知道你知道我错了,你也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错了,我还得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错了。
同时,把责任推给下属——不是他们只听我的话,是他们脑子不好听不懂命令,还得我复述一遍他们才执行。
果然,听到何孟昭的回话,肖铭“噗嗤”一声乐了。
“哈哈哈哈哈哈,老何啊老何,你心思也太多了,咋想到那地方去了。”肖铭从椅子上站起,一边笑着一边扶起了何孟昭:
“我就是逗一逗你,你瞧瞧这还真寻思上了,靠近我马车三十步没下马这算啥错?三十步是多少谁能判断的准,可能你就是看差了。“
“傅言小我几岁,有点愣头青,我一时没拦住让他说了那些话,孩子还小,你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