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获得,江与宁将目光落在白苏苏身上。
因为她没有请安过,所以其实她没有见过轩景帝太多妃嫔,那唯一她见过的且得宠的妃子,就是白苏苏了。
即使江与宁不想承认,但是白苏苏的宠爱,莫说在她们这拨新人里头,就算是放眼后宫,也是拔尖的。
既然白苏苏得皇上宠爱,那她就先模仿白苏苏,模仿她的衣裳,妆容,甚至动作。
她和白苏苏虽称不上交好,但是也见过几次,每一次见面,江与宁其实都在观察。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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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江与宁终究是算错了。
晚上,等轩景帝来了后宫,看见江与宁穿了和白苏苏肖仿的衣裳,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白苏苏喜爱着浅色衣裳,比如碧绿,浅粉,鹅黄。
轩景帝记得,初次见白苏苏的时候,她就穿着一身碧色。
时下以青、绿、碧色为贱色。所以甚少有妃嫔去穿,而江与宁今日穿的,几乎和白苏苏那件衣服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蓄意为之。
轩景帝意味不明的看着江与宁。
其实江与宁生的不差,只是眉宇间总是萦绕着几分愁绪,加上她这段日子过得不好,身形更加消瘦,即使细心装扮了一番,也有些病殃殃的。
他不喜欢病殃殃的女子。
看着轩景帝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身上的黑底缎面龙袍绣着云纹金龙,说不出的矜贵。
江与宁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心脏几欲从嗓子眼跳出来,这一刻她已经期待了太久。
她柔柔下跪,力求呈现最甜美的声音:“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许是太过紧张,最后一个字还带了颤音。
轩景帝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大步越过江与宁,找了个椅子坐下。
“平身。”帝王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了上位者的压迫。
江与宁此刻心里的激动渐消,有的完全是刚才自己颤抖的窘迫。
她的脸微微发烫,在春莺的搀扶下起了身。
她抬头看了看轩景帝,轩景帝面容冷肃,眼神深邃,一双利眸如鹰隼一般直直的向她射来,仿佛她的一切小心机都变得无所遁形。
那一眼太过锋利,与江与宁所想的帝王的柔情完全不同。
甚至比不上第一次见到轩景帝的时候。
江与宁的心一颤,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越想江与宁越是紧张,后面和轩景帝的交流也是乏善可陈。
轩景帝本就不是什么温柔的男子,今日他没走,已经是给了江与宁面子。
但是更多的恩宠,却已经没有了。
江与宁的第一次,除了疼痛和恐慌,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轩景帝不过半个时辰就叫了水,随后也并没有留宿,直接就回养心殿了。
江与宁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跪送皇上。
帝王走的头也不回,江与宁顾不上身子上的不适,已经是哭的颤抖了。
春莺小心翼翼的上前搀扶江与宁,就见江与宁泪水如珠帘一般簌簌而下,她哭出了声,几欲瘫软在地:“春莺,皇上…他不喜欢我。”
春莺看着江与宁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是跟着难过,主子为今日不知筹谋期盼了多久,谁能想到会是如此地步。
她在外面可看见了,皇上出去的时候,那可是通身冒着冷气儿。
就她入宫的几年,都没见过初次侍寝完毕,皇上连留都不留的。
主子到底做了什么惹恼了皇上啊!
江与宁也是想也想不通他,春莺安慰了她几句,又将她搀扶回了床上。
不管皇上反应如何,既然侍了寝,明日便要去长春宫请安的。
“主子莫多想,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好歹皇上想起了主子不是?您再睡一会儿,明日一早还得去长春宫请安呢。”春莺低声说完,见江与宁也不说话,怔怔的看着床帐顶,仿佛灵魂出鞘一般。
低声一叹,又掩好床帐,便出去了。
江与宁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往下流,她一遍一遍回想自己和皇上相处的细节,到底是哪里…哪里出错了?
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抓住头绪。皇上似乎从第一眼就不喜她。
是她生的不够美貌么?
她用被子把头脸蒙住,身子攒起,终于哭出来了声。
进宫以来,她受了太多的罪,可以说她完全是靠着一股心气儿活着,靠着她只要见到皇上,一定会获得皇上宠爱的心气儿。
现在,她的心气儿彻底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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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宠幸谁一直以来都是后宫最为关注的大事。
甘泉殿江才人这个陌生的名字刚冒出来的时候,还有人心里疑惑,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狐媚子?
等打听到是和白贵人一拨入宫的新人,更是心里打起鼓来,这宫里不会再出一个白贵人吧。
可是等皇上一走,众人就都能睡个好觉了。
皇上的不喜都快溢出来了,可见是个不中用的,不足为惧。
启祥殿
白苏苏喝完一碗红枣银耳羹便早早的睡了,虽然她来月事没什么不适,但是毕竟也在流血,还是要好好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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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轩景帝找别人侍寝的事…她也想的很开。
这毕竟是封建王朝,轩景帝是皇上,让他独宠她一人,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
压下心里微微的异样,白苏苏告诫自己,别多想,好好完成任务就好了。
把心理调节好,美美的睡了一觉。
启祥殿的下人见主子睡得这么早,以为主子是不高兴,虽心里担心,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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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宁几乎是一夜没有合眼,但是毕竟是去给皇后请安,不能落了礼数,还是强撑着上了全妆,又挑了自己最体面的一件衣裳。
看着镜中的自己,江与宁也是全无喜意,因着哭了一夜,早上眼睛肿的像核桃,还是用热鸡蛋敷了敷,才勉强能够见人。
她唇边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起身时眼前一黑,身子踉跄了一下。
“主子!”春莺目露担心,颤颤的喊了一句。